杏花换个方位,替陆公子遮挡吹入巷弄的寒风,柔声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
陆诩笑道:“既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又说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古人古书古语,说得真是让后人犯糊涂。不过我一个瞎子,打扫屋子,确实就只能靠你了。”
杏花眼神流转,“奴婢很乐意。”
陆诩伸出手,似乎是酒壮人胆,想要抚摸柳灵宝的光洁脸颊,可当柳灵宝凑过脸,他已经缩回手,轻声道:“咱们有幸相依为命,尽量多活几年。”
陆诩脑袋后仰,靠在墙壁上,“你这个瞎子。”
杏花突然压低声音道:“陆公子,若是你想去北凉,柳灵宝便是死也要护着你出城。”
陆诩愣了一下,摇头洒然笑道:“我自有打算。这儿挺好的。”
北凉听潮湖,寒士陈亮锡坐在湖边凉亭里,还有昔日北院大王徐淮南的庶孙徐北枳,以及坐在轮椅上的二郡主徐渭熊,三个身份迥异的人物,形成三足鼎立的格局。
执掌北凉一半情报谍子的徐渭熊平静说道:“有个消息要跟你们说一声,北莽女帝仅带一人到了北凉边境。”
徐北枳嗯了一声,很快就一语道破天机,“肯定是拓跋菩萨。”
陈亮锡皱了皱眉头,问道:“杀不得?”
徐北枳笑道:“能杀谁不杀,只是杀不掉而已。”
陈亮锡神情淡然哦了一声。
徐渭熊转头望向南边,笑道:“咱们再谋划谋划,反正做事还得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