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瑶立稳了脚跟,咯咯笑着回身:“皇后娘娘?我是皇后娘娘?我是哪门子的皇后娘娘?”
说着就上前来拽齐卦的领子。
齐卦忙往后退去:“娘娘你醉了,本王改日再来。”
聂瑶指着他的背影大声叫骂:“你给我站住!要不然我就让爹赐死她!”
齐卦的脚硬生生地止住了,满面清冷:“你能别总用这一招行吗?”
聂瑶咯咯又笑了:“兵不厌诈,哪招有用我就用哪招,”东歪西倒地绕到齐卦的面前,“她不就是你的死穴吗?我最喜欢戳别人的死穴了,看你们一个个的不得安宁,不、不得幸、”说着说着打了个酒嗝,摇着手指数落着齐卦,“幸福,我就觉着自己也没那么苦了。”
齐卦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可听到她这话,不知怎么,自己眼里也涩了:“是,谁都别想幸福。”
聂瑶顿时就开心地笑了,扯住齐卦的衣袖,满脸小女生的羞赧:“谁都别想幸福!对!就是这样!”说着就要歪到他的怀里,却被齐卦一把将她拉到了一旁的座椅上,聂瑶顿时就不悦了,“还想说就你最好了,可你也帮着他们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让他将你们一个个地都押到祠堂去脱裤子打屁股!打开花那种!”
“我的姑奶奶,你以后能不喝酒了吗?”齐卦从旁给她倒了一杯茶,叹着气要给她灌下去。
聂瑶一巴掌就朝着齐卦呼过去:“你个狗奴才!敢命令你姑、姑奶奶,不耐烦了是不是?立马让你去倒一年的夜香!”
齐卦挡住了她的手,可手里那杯茶也洒了:“我说,你再这样,我再也不来了。”
这一句不知怎么就刺痛了聂瑶的心,嘴角一动,登时就哭了:“不来就不来啊,谁稀罕你来?有本事你就学他,一直不来!爱来不来!最好孤独终老!看谁耗得过谁!”
聂瑶已经醉糊涂了,齐卦往殿门外走了几步,唤了一个常见的宫女来:“给你们娘娘来碗醒酒汤。”
宫女应声下去,没一会儿就端了醒酒汤过来。
汤勺递到嘴边,聂瑶一甩手:“我不喝!”一整碗汤呼啦啦全撒在她那件银红色袄子上。
她一看,哭得更厉害了:“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齐卦让宫女下去再端一碗。
端了三碗都给她打翻之后,齐卦抬步就走。
“你都不愿意陪陪我吗……”聂瑶哭着就跟着他跑出殿外。
齐卦头疼得没办法:“你这么嚎他也听不到,你缠着我又有什么用?”
“我不、不知道,”聂瑶扯着齐卦的衣袖渐渐地收住了哭声,“可是我就是想哭。”
“你去他那儿哭去行不行?他也不会怎么着你啊?”齐卦就不明白了,一提到他,她逮着人就嚎,可所有人她都敢得罪,偏偏不敢得罪那一个罪魁祸首。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他那里!”才止住的眼泪骨碌碌又涌了出来,“他心心念念的人又不是我,让那个元书意来——”
齐卦一把就捂住了聂瑶的嘴巴,警告地盯着她:“你再这么胡闹下去,师父都救不了你。”
她的眼泪滴到手背,齐卦一把就松开了手。
“若不是师父拜托我进宫看看你,我是断然不会来的,”齐卦拿出帕子嫌恶地擦手背的泪水,“别说我,你这么下去他也不会来。”
聂瑶恨恨地捏住衣摆,勇气鼓了又鼓,酒意上头,携了宫女进去快速打理了一番,紧接着似一股风般从齐卦身边刮了过去。
齐卦抖了抖眉,看聂瑶的背影:“气势汹汹,说不定这回真有好戏看了?”
哪知他才跟着踏出灵珑宫宫门,就看聂瑶又从宫道那头飞奔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齐卦心知她又怕了。
“我、我我我我刚喝了酒,一身酒气,待我明日再去!”说着就要往灵珑宫门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