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她若蠢笨到这种地步,也就罢了。”高景行放下筷子,示意松秀将东西收拾下去。
松秀提着食盒愤愤踏出了门槛。
松奚在一旁的桥栏上坐着,看到他有些气闷,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还不了解大爷?他怎会不知道少夫人的去向?”松奚摇头,看这松秀笑道。
“这么说大爷有派人跟着?”松秀几步走了过来,顿时就笑了。
可是不对啊,他怎么没有听说?
“大爷交代你去安排的?”松秀问道。
“不是我指派下去的,去的是宣威的人,你知道我和宣威不和。”松奚跳下桥栏,接过松秀手里的食盒,扬长而去。
“宣威?”松秀喃喃一声,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妖孽的脸。
他这师妹,还忘不了那些事吗?
高景行在屋里听着外头的说话声,心思渐远。
良久,还是拿过桌案上的笔,斟了墨,开始处理漠北的事务。
元书意从桃依手里接过一包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可一旁的桃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少夫人,您坐这儿已经一个时辰了,咱们就这么坐着,不出去走走吗?”
桃依看着紧闭的院门,不解地看着元书意。
“这儿雨淋不到,风刮不着的,歇会儿不是正好?”元书意端过圈椅旁桌几上的茶碗,喝了几口,看桃依又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坐了?”
“我坐不住……”门外的争吵声又忙活起来,她哪里还坐得住。
“权当听个热闹,不然你回屋里睡会儿?”元书意又拿起一块饼子出来吃,“幸好有先见之明,带了一箱这个,不然可就少了许多乐趣咯。”
“我陪着少夫人!”桃依还是坐了下来,就这么你一块我一块地吃着饼子。
良夜箬茸在屋里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桃依也只是时不时去看看她俩,并没说过几句话。
她直觉良夜和箬茸与她并不一样。
这样不像丫鬟的人,迟早都是要走的吧?
她们走了之后,少夫人身边除了自己就没有丫鬟了。
一闲下来,心里头就乱七八糟的,惹得桃依很是混乱。
元书意看了一眼桃依,这么坐着似乎也是为难了她了。
“咱们聊会儿?”元书意笑着开口。
“少夫人想聊什么?”犹豫着,桃依也觉聊聊挺好。
“你有什么想问的?”元书意抛出了个最直接的问题。
“我……”桃依确实有个问题想问,“外头这么乱,少夫人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元书意笑了,想了想,说道:“你听了这么久,听出他们都在吵什么了吗?”
桃依想了想,只顾着害怕了,好像还真是不知道外头在吵什么。
桃依摇头。
“这几个庄子,来之前我看了账本,都是从聂氏逐渐生病那年开始就乱得管不住了的,这其中有什么巧合嘛,自然是有的,但具体是什么巧合我也不知道,”元书意啃了一口饼子,“不过知道不知道都没关系,要解决他们的问题,并不需要知道起因。”
“为何不需要起因?”桃依不明白。
凡事不都是有因有果的吗?不知道因怎么会知道果是怎么造成的,又要如何解决呢?
“因为现在这几个庄子的问题,已经与当初的因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元书意伸出两根手指,在桃依面前晃了晃,“一个是权,一个是钱。”
看桃依一头雾水,元书意挑简单了说:“所谓权呢,肯定是因为当初的某些事,让这几个庄子的某些人手里有了权,这权呢,夫人也管不着,所以才造成了每年这些庄子爱给多少粮食蔬果就给多少粮食蔬果,压根儿就没人管他们,这就是拥有了自主支配权。”
不然看这地界,粮食蔬果种植遍地,收成肯定不差,每月就那么意思意思的缴上去都没人来管,可不就是有把柄或者有势力在压聂氏么。
聂氏也忍得了,可不就说明她确实是不能动这几个庄子的人么?
如今将她推了过来,看这边村民的态度,对高家可谓是积怨已久,什么原因造成的重要吗?
重要,可却不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