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几日,他对她庇护的回报。
就让她消失在京城,别再惹出纷争。
歇了半日,入夜时分,院子外头响起了一连串的争吵。
“少夫人,外头打起来了!”桃依匆匆跑进来,说道。
元书意似乎并没兴致,只在收拾着她早已准备好的几套粗布男装:“让他们打去呗。”
“可是是旁边的庄子来的人,在和咱们这个庄子的人打,”桃依害怕乱得厉害,会伤到元书意,“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吧?这个已经不安生了……”
“没事,”元书意将那个包袱塞进了衣柜,笑道,“这一片几乎都是纳入高家的地产,人要闹先让他们闹,闹得差不多了再说,至于咱们,关好院门不理他们,他们也想不起来有咱们这号人物,随他们闹去吧。”
桃依虽然又急又怕,但看元书意淡然自若,又有些压住了心神,这才出去吩咐那两个车夫关好院门,小心地又去看了看箬茸良夜,才回了主屋。
主屋里元书意在卧房对面的大桌案上铺好了被子。
“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桃依赶紧跑过来。
“我今儿个就在这睡了,”说着就脱鞋躺了上去,桌案够大,她直躺上去还有富余的地方,“你到床那边睡去。”
“少夫人,您这么不行,容易着凉,快到床上睡去吧?”桃依嘴拙了,可让主子睡这儿,做丫鬟的睡床,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我不喜欢这里的床,你不想睡床,就到旁边的厢房去睡也行,”元书意盖好被子,将头上的发髻解开,手再往被子里一缩,“我要睡了啊,今晚放心睡个好觉,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咱们的,我保证。”
这话说得奇怪,耳边还有外头的争吵声,少夫人怎么会说没有人打扰?
桃依看着元书意确实是要睡去的模样,也不好再问,自己也不敢往厢房去,在原地站了一阵,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抱了棉被,在地上铺好歇下了。
虽说耳边都是吵闹声,兴许是元书意的态度给了桃依心安的理由,本以为自己会一夜不能阖眼,没想到才听了一阵,就睡着了。
等到天亮那阵鸡鸣声响起,桃依才醒来。
等发觉到天亮了,一抬头,元书意还在桌案上好好的裹着被子躺着。
桃依顿时就心安了。
轻声地将自己的被褥叠好收好,桃依才出了门去。
等门吱呀一声关上,桃依的身影消失在门上,元书意才睁开了眼。
好好睡了一晚上,精神头确实足了。
看来效果不错。
又在被窝里赖上一阵,元书意才起来。
出了主屋的门,庄子里的冷冽空气顿时砸了她一脸。
没同意桃依让她多添衣服的主意,元书意在院子里跑了几圈,才去洗漱。
这会儿的行书院,安安静静的似乎无人之地。
松秀来取早膳时,就发现了不对。
“少夫人这么早就出去了?”松秀接过厨娘递过来的食盒,问道。
“昨日一早就到城郊庄子去了,您不知道?”厨娘反问道。
松秀一听就惊了:“哪个庄子?”
他昨日跟着高景行出门办事,今早才回了来,没想到元书意就不在府里了,这就麻烦了。
“就是最难管的那几个,”厨娘也听说了不少那几个庄子的事,这会儿看松秀是大爷的人,也不免想提醒几句,“您说那几个庄子连夫人都搞不定,少夫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我这也不敢跟旁人说,今日见了您我才说的,少夫人又是个女流之辈,带的几个丫头病的病弱的弱,万一有事的时候,她们能有什么用处?”
松秀没成想会是那几个庄子,这就更麻烦了。
当下也管不得听厨娘说下去,一溜烟地提着食盒跑了。
高景行听了松秀的回禀,淡定地吃完了今日的早膳。
“谁做的?”
松秀没想到高景行听到元书意的去向,竟会问这早膳是谁做的。
但主子问话也不能不答,松秀回道:“是厨娘做的,要不派人去护送少夫人回府?”
高景行没说话,盯着几个空碗若有所思。
不是她做的,可感觉这一碗豆浆的口味,很是不同。
就像她,和这里所有人,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