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叔跟在后面,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哎!等等我啊。”
正如年叔所说,他早早地就在这醉仙楼里面定下了雅座,机灵的小二看到了跟在顾朝岳身后的年叔,便直接带着顾朝岳往订好的房间去了。顾朝岳进门一看,乐了:“这房间倒是摆的雅致。”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醉仙楼啊是通州城里最好的酒楼了,这要是不做的好些,别说我们,就这牌匾也不答应啊。”小二壮着胆子和顾朝岳说笑,“公子,顾老爷,您看这今儿是吃点什么?”
年叔往桌子旁边大马金刀地一坐,腆着肚腩笑道:“别给我装蒜,之前不是早早地就定下了那最好的流华宴?动作快些吧,再给我上点上好的花雕酒。”
小二满脸堆笑,却站在那儿没有动作,年叔有些不满地看着他:“怎么?还想赖在这儿不成?”小二小心翼翼地看了年叔一眼,有些为难地解释道:“这对不住了,今儿县丞大人过寿,这流华宴全都被挪走,给柳大人贺喜去了”
年叔顿时脸就拉下来了,他一拍桌子,气的呼哧呼哧地:“你们这是办的什么事儿!一个小小的县丞就敢仗势欺人吗!那是我早就定好了的!凭什么给她挪了过去!”
“顾老爷,您有所不知啊,”小二苦着脸,“这倒不是县丞大人仗势欺人,是这通州城里面的联合商会办的,他们可不只挪了您这一桌,他们把今儿所有的流华宴的席面全都给包圆了,说若是有什么怨言的话,就叫客人和他们理论去。”
这话说的,表面上说是理论,私底下可不还是仗势欺人。
年叔瞪着眼睛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边的顾朝岳伸手拦了下来:“哎,年叔,既然这样的话,和这小二计较也没有什么用处,等日后有机会再来便是了。”
原本的满腔兴奋变成了郁闷,年叔也没了兴致,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点了个次一等的棠梨宴,叫小二下去准备了。等那小二出了房间之后,年叔愤愤不平地开始和顾朝岳诉苦:“自从这姓柳的当上了县丞之后,这通州城里面便乱了套啦!牝鸡司晨,虽说朝廷准许女人当官,但这柳步蘅也委实太过放肆了一些”
“等等等等,”顾朝岳听着好像哪儿不对,赶紧止住了年叔的话头,“牝鸡司晨?女人当官?这通州城的新县丞难道”
“是个女的!”年叔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茬儿,“今年将将才十六岁,只是运气好,刚上任就叫她破了个棘手的案子,这通州城里就开始拍着马地给人家叫名声了。”
年叔很明显对这位柳大人很是不屑,顾朝岳却愈发地好奇了起来,他忍不住追问道:“破了个棘手的案子?什么案子啊?”
年叔看起来好像不太想说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架不住顾朝岳的一再追问,这才勉强开始回忆。他眯着眼睛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依稀记得是个是个细蛇钻窍的杀夫案。”
细蛇钻窍?还杀夫?顾朝岳的好奇心被彻底地调动了起来,他哗地一声打开了扇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年叔,不打算错过一点细节:“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顾朝岳实在是想要知道,年叔无法,只得长叹了口气,就着这山光湖色,开始给顾朝岳讲那新任县丞破的这一起细蛇钻窍的杀夫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