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瑭攥着脖子上的战狼飞龙图腾坠子,犹犹豫豫又问:“有多少人提到过我父亲盛亲王宝藏的事?”
凛闻天叹气:“京城来的全知道,要不怎么在北域全不急着走呢,你自己说出来才好,等着别人找出来,就这点将功折罪的机会都没了。”
“你真的能保我一条命吗?”
凛闻天举起没受伤的右手,做发誓状:“皇天后土,此种大事怎可儿戏?你回京后,我当待为上宾般厚遇,但有一句虚言,我凛闻天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
“好吧,”萧瑭站起来了,在地上走了两圈,离开他能有七八步远,最后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一咬牙,突然狠狠的向下一跺脚,脚下一块梆硬的东西格得他脚疼:“我信你——”
凛闻天按捺不住喜气,嘴角刚翘起个笑,就突然觉得坐着的石头一晃动,还没等他回神,所坐之处裂开,自己轰隆一声就沉下去了,听萧瑭低沉童音的嗓子扔出来的字砸他脑袋上:“我信你个鬼!”
雪沫子灌他脖子冰凉,他娘的,被小可怜暗算了!
凛闻天无暇他顾,他夜里眼神也好使,低头一看,这里可能是个补下的陷敌坑,坑底下边刀尖和削尖了树枝全恶狠狠的冲着他,掉上边就得穿成糖葫芦,他反应快,在半空中一拧腰,手脚用力就贴在了陷敌坑的洞壁上,此坑常年不用,洞壁已经结冰了,滑的很,他身子长,体重也不轻,手脚有些扣不住力,一点点往下落。
他急了:“萧瑭,你这个猪吃老虎装得真像!我想着救你,你却暗算我!”
萧瑭的脑袋从洞口里露出来,白花花的月亮照着,显得他面色更白,唇色更清,声音再没有了往日的乖顺,显得比洞壁上的冰还冷:“凛闻天,我打小钓鱼,没有哪一次把大鱼钓上来之后,还继续给鱼饵的。”
凛闻天提着气,怕滑下去:“你是皇亲国戚,怎么和鱼扯上关系了?”
“不错,”萧瑭眯眼看着他,缓缓说道:“我是皇孙不假,可没记错,本朝你们凛家能在兵部屹立多年不倒,就是因为没有和任何一个皇子皇孙扯上关系过;你师傅是户部尚书,满朝谁都知道户部缺钱,如果我真的有钱,就像是赶着自己上门送给你们过年的肥羊,难道还想保命吗?”
凛闻天气噎,萧瑭这些天不声不响,一副小可怜样,没想到是藏起了獠牙的狼崽子,他手握冰这么久,觉得快冻得失去知觉了:“公是公私是私,朝廷平叛和没收你们的私产充公是公事,可哥哥我好歹数日前救了你的命,还自己掏腰包给你用好药,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好哥哥,你满口谎话呢,”萧瑭怒极反而笑了,好像有星星从眼里溢出来,掉进了洞里:“别说我父亲没什么宝藏,就算是有,如果段总兵和周监军知道有这么一大笔钱,就不会一直想要斩草除根的杀我了,金灿灿的金山,谁不想要呢?你明明就是想要独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