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君莫不会大开杀戒罢?
幸好那暴君并未佩剑。
但秦啸佩剑了,那暴君使秦啸的剑便是了。
片晌,他竟见那暴君赏了那说书人一小块碎银,难不成那暴君在那碎银上下了毒?
不会,那暴君虽非明君,却不会做出下毒那般的宵小行径。
茶楼内,茶客来来往往,丛霁将须得处理之事一一记下,饮罢六安瓜片,便出了茶楼。
他上了马车,带着温祈四处逛了逛,日落前才回宫。
按规矩,为了避免伤人,京城内十有八/九的道路都行不得马车,仅能由车夫牵着马车。
因而,出宫足足三个余时辰,丛霁与温祈所到之处不过京城的一小部分。
回了宫后,他便将所有鸡毛蒜皮之事写了下来,交由京师府尹处置。
其后,他陪着温祈用了晚膳,便去批阅奏折了。
五日后,温祈暂别丛霁,出了宫去,前往贡院,这一日乃是八月十三。
随着八月十五渐近,丛霁的嗜血之欲渐盛。
八月十五子时三刻,他辗转难眠,瞧着悬于中天的月盘,命侍卫提了死囚来。
第一个死囚为夺一书生之妻祝氏,想方设法害死了那书生,充作善人,接近祝氏,祝氏颇为感动,终是委身,待得真相大白,祝氏羞愤难当,投井自尽了。
第二个死囚视人命为草芥,一有不悦,便杖杀奴仆。
第三个死囚贩卖私盐,哄抬盐价。
他一连杀了三个死囚,嗜血之欲才稍稍平息了些。
而后,他不紧不慢地扫过自己的右手以及手中染血的“十步”,末了,视线定于猩红的地面。
“温祈……”他足尖一点,飞身出了思政殿,直抵丹泉殿。
然而,他环顾左右,不见温祈。
他随即行至池畔,垂下首去,定睛一望,亦不见温祈,登时勃然大怒。
良久,他才想起来那温祈尚在贡院内,待得天明,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