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颔首,“大皇子聪慧。”竟一下子就猜得是刘少悟托他前来。
向临随意一笑,“似你这般之人,怎会自己要来看我?”
云归抬眼打置一会儿向临,见他脸色有些青白,身形好似比先前瘦削了些,只不知是因伤势如此,还是因局势如此。
也不问向临口中的“这般之人”到底是哪般,只道,“你师父很挂念你。”
向临一笑,并不接这话,只道,“太子竟会允你来看我?”
云归颔首,“又非是天大难事,更非伤人坏事,太子允我来,也无甚奇怪之处
“太子倒是很看重你。”向临仿似未有听见云归所说,自顾说道。
“我不过是微末之人,不值一提,太子哪里会看重我?”云归说着,觉得从早朝来至今,站得许久,两腿有些累了,也不管向临有无座,直接走到一边,坐下了。
“你倒是不客气。”向临瞧着云归坦然自若坐着的模样,言道,“你在太子跟
前,也是这般的?”
云归无意答这话,总归向临也不会真计较,转而问道,“你这阵子可还好?”
向临笑看云归半晌,不答反问,“你可是觉得我十分愚蠢?’’
听得这话,云归免不了一愣。好端端儿的,向临为何说这话?他可从来未有如此想过。如今的皇子中,除了向寻,怕也只有向临当得“莫测”二字了。
只是他以为,向临的性子实是不适合为太子、为皇帝。他太随意不拘,连表面功夫也不屑去做。若来日为君,必为史官或文人垢病。
且,他总觉得向临并非当真想要夺得皇位。不过是仇恨令他不甘心罢了。与向寻争斗,不见得就是野心勃勃,不过为着母亲甚至母族皆为太子母族所害,且若他不争羸了,向寻登基后必容不了他多久。
所以,一为复仇,二为保命,他没法子不去争。除非早前,他能够放下仇怨,隐于市井,再不要皇长子的身份,绝不牵扯王室。
“皇长子无论如何,也与‘愚蠢’二字不沾边儿。”云归答道。
向临仍旧是笑,“难道你未有想,我明明争不,却还要自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