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像片阴影,一旦滋生就一直笼罩在他心头。
脖颈上自己留下的咬痕连了一串,像是冬风里火红的山果。他有些怜惜地摸了摸,这串伤痕应当是很疼,可明庶什么也没说。
尤其是那两个小而利的牙印那是自己留下的标记。
这印记,是他留在明庶脖颈上的,只属于自己。
冲动让他再难以遏制,心中蹲伏的恶魔几欲要破笼而出。甚至只是想一想这个念头,刺激、愧疚和背德感席卷而来,让人口舌发干,让人难以自已。
原来,罪恶,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明庶会像以前一样,宠溺地包容他、原谅他么?
伍舒扬短暂地闭上眼睛,想克制克制自己的心性。
再睁开时,他又恢复了寻常一脸疏离淡漠的样子,只留着眼眸,依旧汪着柔情。
“别再折磨我了。”
他的目光滑过简明庶安详的脸颊。
“明庶。”
他的心中饱含苦楚和悸动,奔涌不止的情感几乎要撑裂他的心脏,任何细微的触感都让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着酷刑。
终而,他还是按捺下去,只轻轻吻了简明庶柔和的鼻尖。他温柔地将怀中珍宝调整好姿势,将他横抱着,往卧室走去。
“愿我无声的诗篇能够
洋洋洒洒地写下满腔的情感
愿你能用眼睛来听
听我缄默下爱情的言语”[1]
次日清晨。
简明庶醒来的时候,光影扰动,枕上落下一片繁花之姿。
他的眼镜端正折好,放在床头,紧挨着伍舒扬的暗紫色假面放着。床侧的拖鞋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简明庶随手揉着头发,走到厨房,信手抛了水吧台上的咖啡骰子,这才隐约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餐桌和厨房的狼藉已不复存在,屋子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一丝轻袅的乌木香,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吧台上的白色骰子优雅地转了一圈,停在了“瑰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