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也会来吗?”
陈群想起了那个比陈纪更像是亲父的叔父陈谌,不禁有些期待。
陈纪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禁笑骂他一声:“比起我,阿正是不是更喜欢你四叔父?”
陈群不做声,被狠狠揉了揉头,今天早上自己鼓捣半天的头发就这么乱糟糟的了。
陈纪把他放在地上,一边耐心地给他把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束好,扎成两根羊角,一边说道:“今日司徒公杨赐拜访祖父,所以今日你阿娘带你去四叔父家中。”
“所以,你不仅可见你四叔父,还可以见到阿忠了。”
陈群带着困惑的表情,点了点头。陈纪拉着他走向正在扫地的张氏,叮嘱道:“昨日季方说阿忠喜爱吃你做的面饼,早膳可多做些带去。”
张氏很顺从地就答应了,一并还问他:“你与阿爹何时吃早膳,不若留几块与你和阿爹?”
“亦可。”陈纪点了点头。
待陈群反应过来,张氏又将他抱起,一路走到厨房,熟练地起灶。
陈群受不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却要被别人抱来抱去,他转身跑出厨房,忽略了张氏在身后问他吃什么馅儿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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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未去,早春已来。
除却一阵春风的事,现在少见地开始出现绿芽抽条的现象。
新叶从柔嫩的枝茎上突出尖头,就像是蜗牛的触角,白皙泛红的指尖悄悄一碰,它便歪作一旁。
“从兄!从兄!”
焕发生机的梧桐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奔来一只矮圆的团子,迈着不利索的短腿朝着他走过来。
陈群转头看向身后的矮小团子,被冬衣包裹得严严实实,更显得圆润。虽然他也是如此,但是陈群仍有一种大龄的优越感。
叔父家的稚子陈忠,比他小不过半岁,学会叫从兄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