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件事对椿浚川来说有多大的打击,尤其是像他那样刚正到有些执拗的性子。你以为自己已经拉着一个少年走上正道的时候,他却因为不是自己的错误,永远不可能再好好走下去了。
所以即便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多少必然的联系,她还是再也没在椿浚川面前提过任何关于打球的事情。
“就是这样了。”椿岁低着脑袋,身体不自觉地弯下去了一些,俩手背到了身后,指节下意识地拧在一起,脚尖点着地上的梧桐落叶,慢吞吞不自然地来回踢了踢。
小姑娘声音很低,声音还有点儿的哑,情绪里压着的低落,不用看表情,也能猜到。
那点压抑的低落像丝线在他心脏上缠了一下,江驯垂在身侧的指节轻蜷,克制终于敌不过本能,抬手勾着她脑后,把她揽到身前,又往心口压了下。
椿岁一愣,眼睛都忘了眨,下意识地靠过去,俩个手还背在身后忘了松开。
少年柔软的毛衣上,干净的皂香盈在鼻息间。椿岁耳廓贴在他心口,耳朵里除了很远的路口偶尔一两声汽车鸣笛,就只剩了少年怦然的心跳。
椿岁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团晒了很久的棉花里,又温暖,又柔软。想闻一下那点好闻的太阳的味道,又秉着呼吸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直到脑后的发被江驯抚了抚。
“没事了,”少年说得很轻,温声安慰她,“都过去了。”
椿岁微怔,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像初阳晒过青草的味道,既觉得安心,又矛盾的心脏不受控地跳动起来。
“嗯,”抿了抿唇角,椿岁伸手,反抱住他,像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一样,轻轻拍了拍江驯的背,声音低低的,又带着点笑意,同样对他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以后……”小姑娘声音很轻,却又极郑重笃定,对他说,“都有我在呐。”
江驯压在她脑后的指节,倏地僵了下。
少年阖睫,脖颈低下去,温软的唇,小心翼翼又近乎虔诚地在她发心上贴了贴。喉结微动,低声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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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时年看着浪了一天才到家的椿岁,阴阳怪气笑了一声,“回来得还挺早啊。”
椿岁一脸茫然地说:“那我再出去玩会儿?正好佑佑叫我去打会儿球呢。”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时年就来气,他到最后才知道,此“佑佑”非彼“柚柚”。
“走了!”时年气哼哼地揉了揉她脑袋,“爸妈在家等着呢!”
椿岁笑出“盒盒”声,跟着他一块儿出门上车。
晚饭时候,一家人吃得挺开心,聊得挺好,气氛也不错,时语姝今天也没有柔弱不能自理。直到椿岁在卧室里洗完澡出来。
“你……你干嘛呢?”椿岁头发还没吹干,乱糟糟地趴在脑袋上,顿在浴室门口看着站在她书桌边的时语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