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也不和六爷虚应客气,”岳钟琪道:“带了几十年兵,在军中的威望是有些。”
“但要说威望,雍正七年那会儿就有,不也一样败给了噶尔丹策零?要我说,咱们这一仗主要胜在了两点,其一是胜在武器上。”
“六爷也看到了,咱们的来复枪和准噶尔兵士手中的火枪对阵,简直就如同手持武器的人和赤手空拳的人在作战。”
“两种枪的射程和威力差了太多,我们的兵士从来都没有进入他们火枪的射程,这也是我军几乎没有伤亡的根本原因。”
“还有那臼炮的开花弹,我相信六爷和我一样,都第一次看到这种炮弹真正用在战场上,这威力简直太过骇人了。”
“我不知道交战第一天的情形,六爷看过了作何感想。我是看老了战场上的死伤的,可那天看了准噶尔兵士成片成片的倒下。”
“很多人身上都没有致命伤,却已经毫无还有之力,连枪都端不起来了,只能在地上哀嚎翻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兵士开枪结果了他们。”
“当时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不但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反而觉得非常害怕,那天一路从扎布汗河到科布多,我这头皮一直都是麻酥酥的。”
“幸好这武器是在我们手里,万一有朝一日掌握在了敌人手里,那成片成片倒下的不就是我们的兵士?”
“大帅所言极是,”傅恒道:“我当时也有同样的相法,这事情是明摆着。”
“如果没有这种威力极强的开花弹,别说是一千门臼炮,就是一千门重型火炮,也未必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放倒了那么多准噶尔军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