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仁有些疑惑,眼前的这个十岁孩童,自己虽是敬佩,却是捉摸不透。
“无事,将牢门打开吧。”
虽有困惑,但赵建仁还是很听从的打开了牢门,心中不禁疑虑,这高硕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王权端坐在那一床的破衣被上,眼神中略显空洞。
“你便是王权?”
软绵绵的声音响起,纵是高硕仍不愿接受自己的声音,也无可奈何。
王权回过头,看了高硕一眼,然后抬头,又看了一眼赵建仁,随后倒头躺在“床”上。
这冰凉的石台,厚重的破旧衣被便是床了。
“兄台,我家公子想要见你,你如何便是话都不讲,还自顾的躺下了。”
赵建仁心有不悦,不论如何,自己都是让他免去了不少的刑罚了。
而且,甚至赵建仁从心底里都已然将王权当做了朋友。
若然不是因为死了杨硕,怕是赵建仁宁可丢了头上的官帽,也会放了王权一马。
“兄台,带一孩童于此,莫不是要看我的笑话。”
王权眯着眼,语气不爽的言讲,手上,脚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王兄自是误会了。”
“我家公子可不比那平日里街头巷尾的那些十岁顽童。”
赵建仁想解释一下,然而却有些无力。
毕竟自己当初也对高硕多有误解,
直到高硕一步步的将自己从泥潭之中拉了出来。
便真应了那四个字。算无遗漏。
这才让赵建仁真正的心悦诚服。
“大人,您先下去吧,我自与他言说。”
高硕嘴角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王权,心中已然有了对应之策。
“这......”
还是有所顾虑。
赵建仁虽是敬佩高硕,却对眼前的这个孩童并非完全的信任。
纵是天才,非要搅扰到这一场错综复杂的案子。
怕也不是仅仅想为了韩员外之死伸冤,找一个真相。
然而自己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到高硕今日来所有举动的目的。
况且,还有其他一个顾虑。
虽是手带手镣脚铐,便是王权想要杀一个十岁的孩童,或者当做人质,都是极为容易的。
高硕一眼看出了赵建仁的心思。
“不妨事的,我自是信的过王大哥是人中豪杰,不会做如此欺凌幼小之事。”
朝赵建仁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便轻轻挥了挥手,也是无奈。
“罢了,我就在外候着,有何事,公子尽管吩咐便是。”
赵建仁离开牢房,然后将锁链锁住。
“昨日听的你叫林文,如今又听捕头称呼你王兄,不知阁下的真名是?”
高硕直接席地而坐,王权未语。
“人之姓名,乃是父母所赐,人之精血,乃是父母精血,如何有的两个姓名?”
“看来,便是我想救你家大人一命,也是无计可施了。”
高硕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
“哦,临走之前,与你说一番真话,这林管家消息的散布,请君入瓮之策,皆是我为捕头大人所献,若是心生恨意离开之前,你便是杀了我,也算是为你自己报仇了。”
看似王权在石床上分毫未动,实则内心风起云涌。
单是一个十岁的顽童,能说出如此逻辑清晰的话语,便是不一般。
而最后两句,正是直接刺穿了王权心中最脆弱的防线。
原来自己被抓捕之事,竟然受了一个娃娃的诓骗。
若是如此......
“且慢!”
思索片刻,王权从石床上起身。
“哗啦啦。”
身后传来铁索碰撞的声响。
“赵捕头!我们谈完了。”
高硕并未理会王权的话,正所谓,shā • rén诛心。
高硕心中盘算着,让这王权能够安安静静的听自己说话,也愿意对自己说话,便是自己要掌控这场对话的主动权。
若是他说慢就慢,那这里的囚犯,便是自己了。
“公子这么快就谈完了?”
赵建仁几乎是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心中的紧张还未放松片刻。
“此人便是不识时务,也不知大人口中如何说的此人知恩重义。”
高硕摇了摇头。
“大人,我还有话未于公子言说。”
“这......”
收回了要打开牢房的手。
眼神的不定的看了一眼王权,又开了一眼高硕。
高硕用眼神示意赵建仁不要开锁,转过身来。
“如何你便是愿意说话了?”
心中暗喜,此时此刻,这场对话的主动权便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劳烦大人了,我确是还想听听此人有何话说。”
拱手深施一礼,赵建仁也深知其意,随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