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
“大人,今日晚间可否结案,想来我这一行人,都是南来北往之人,怕是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的。”
“待到县衙的人到了之后,查验了现场,盘问了众人之后,便应当可以结案了。”
“哦?庄主可是有了凶犯的人选了?竟说今日晚间便可结案?”
听了半晌,高硕终于开口。
“你便是这凶犯的从犯?”
庄主看着眼前的孩童,脸上不屑一顾。
“大人如此便断定此案的凶犯,便是太过于草率了。”
高硕冷笑。
“我没有权力断定谁是凶犯,但是此间的证据看来,也便是只有这张岱才有作案的动机和嫌疑。”
“既然你没有权力断案,我便也与你说不到,等到县衙的大人来了,真相便可知晓。”
高硕怀抱着臂膀,在房柱上依靠着。
一脸的自信神情,让在场的人都无比的好奇。
“大人,切不可听他乱言,依我来看,他就是这个凶犯的帮凶!”
掌柜的气急败坏,用手指着高硕。
高硕自然不搭理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难不成判案就凭推断吗?那想要污蔑一个人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庄主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现在大家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衙门派人来查案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已经过了亥时了。
一阵马蹄銮铃声响。
客栈门前停下了几匹高大的骏马。
“大人,便是这里发生了命案。”
桃庄庄主派去的人在前面引路。
一共来了三个人。
只见带头之人,年方三十来岁,强壮健康的身材,头带皂隶巾,秀气又文静的脸。
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纤细耐看的鼻子,善于辞令的嘴巴。
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腮边一部落腮胡须,满身棕黑色隆起的肌肉。
浑圆的脖子,像铁铲一样坚实的手。
上穿一领交领左衽窄袖曲裾褙子,明光铠兽吞肩,腰里悬了白玉腰带,青筋隆起的黑毛腿。
足下蹬着一双皮履,看起来威风十足。
“哪里发生了命案?”
来人大步流星走进客栈,所有人都不禁的朝后退了一步。
“我乃是昭县捕头吴景明,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
“回大人话,我是桃庄的庄主,宋谷。”
“何人行凶,可有论断?”
“凶犯已经当场抓获归案了。”
“哦?是何人?”
“便是此人。”
庄主用手指向张岱。
“还有这人,与他一同前来,想来定是帮凶或是从犯。”
“大人!大人还请您明察阿!在下实在是冤枉的。”
张岱此时除了冤枉,便不知说些别的什么了。
“冤枉与否,审了便知,走,押他回昭县衙门!”
“还有那个从犯,也一并带走。”
吴景明的话让高硕不禁心头一凉。
如此便草草定案,当真是个糊涂人。
哈哈哈!高硕放声大笑,众人无不好奇的观瞧。
“你为何发笑?”
“我只是笑,这世上竟有你这般糊涂之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听人一面之词就定了案,实乃可笑!”
“哦?你有何话说?”
“大人!这小娃巧言令色,实能狡辩,莫要相信他,将他押回衙门,大刑伺候,便是什么都肯招了。”
掌柜的在一旁添油加醋。
“是阿的,大人,这小娃娃甚是能说会道,黑的便也能说成了白的。”
宋谷也连忙附和。
“吴大人,那你是愿意听在下说呢,还是不愿意呢?”
高硕倚在房柱旁,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既如此,你倒是说来听听。”
“那好,大人我问你,你是来断案还是来抓人的?”
“自然是断案。”
“事情来龙去脉,因果关系,您可否知晓?”
“这……”
“您在不了解案情的情况下,便听这宋庄主一面之词,便定了真凶,如若抓错,岂不是让现场的真凶逃脱了。”
“您连死者身份,凶器,动机,人证物证,一件事都没有弄清楚便认准了犯人,定了案,岂不是令人发笑?”
“好一个小娃娃,倒是一张巧嘴。”
吴景明听高硕一说,反而倒是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