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此案当是有蹊跷了?”
“大人,在下现在是从犯,没有资格擅自评断案情。”
高硕将脸别过一旁,一副不愿理会的模样。
“宋庄主,掌柜的,你二人与我说一番案情来听。”
随后宋谷便将之前自己的推断原封不动的讲述了一遍。
然后是掌柜的,也是如出一辙的相仿。
“如今,便是人证物证具在了,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吴景明走到近旁,双眼死死的盯着高硕。
“你好,既然大人想听,那我便说来听听。”
“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死者从二楼楼梯滚落而下,众人都听得清楚,与此同时,掌柜的出门点燃烛灯,为何见到凶手在一楼?他为何不回到我们二人的房间,然后装作无事一般出走来?”
“第二,凶器。我在这里观瞧,也能见到,那女子是被一刀毙命的,直插胸口而亡,如果他是凶手,既然没有逃离现场,为何此处没有凶器呢?”
“第三,如此大规模的出血量,凶手身上怎会一滴血都不沾?大人你看看这些人口中的凶手,身上可有一滴血迹?”
三连问,句句问道事情的关键之处。
而这些,正是反倒证明了,张岱并非是凶手。
吴景明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些问题他是一个都没想到。
当然,惊讶的还有庄主和掌柜的,以及在场的所有人。
如此的论断,掀翻了刚刚所有人的言论。
可谓是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既是如此说,你可有何高见?”
吴景明也是心生敬佩。
虽是个十岁的娃娃,倒是丝毫都看不出来有如此的见识和心态。
若是寻常人,见到如此情形,便早已吓得不会做声了。
“大人若是相信在下,在下定然协助大人抓到真凶。”
“其实并不难,前往后院的门在里面拴上了,一楼有张岱在这,据他所说,刚刚进门便遇一人将他撞倒在地,只是没有灯火,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而且,客栈的门也是紧闭的,虽然未锁,但是张岱没有听到凶手夺门而出的声音,便一定是凶手混在了这些人之中。”
“那还有劳公子指点迷津。”
吴景明对高硕的敬佩更是浓重了。
一旁的掌柜的和宋庄主则是羞愧的有些无地自容。
若不是高硕机灵,心思缜密,怕是这时候凶手已然逍遥法外,自己和张岱正在被押往县衙的路上了。
“既然吴大人愿意听小生说些什么,那小生便不客气了。”
高硕径直的走到那女尸旁边,然后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
从楼下又走到楼上,从楼上又走回楼下,反复了好几次。
见到二楼楼梯转角处,有一处鲜红的血迹。
楼梯上也有些凌乱的血迹。
只不过被众人踩踏之后,已然没有价值了。
走到二楼之后,高硕又进入了那女子的房间之内。
吴景明一直跟在高硕的身后。
虽然自己没有发现什么。
“大人,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有用的线索了。”
高硕走到一楼大堂中央,昂首挺胸。
“快快言讲。”
吴景明有些迫不及待,毕竟自己跟着走了一大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是自己有些下不来台面。
但是此时的吴景明根本顾不上这些,好奇心更加驱使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凶手便是他!”
高硕将手一指,众人跟着手指方向观瞧。
竟然是店内的伙计。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伙计有些慌了心神。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各位听我说完便知晓。”
“据我刚才所说,凶手杀了人,身上必定会沾染到死者身上的血迹,而在场的各位身上都没有血迹。”
“那便是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凶手换了衣服。”
“你胡说,我明明白日里穿的便是这一身衣服。”
那伙计连忙辩解。
“对阿,没错,确实是这一身粗布麻衣。”
“只不过,你这身衣物,更新一些,怕是还没来及穿吧。”
“大人,在下清晰的记得,暮时住店的时候,这伙计身穿的粗布麻衣并不是这样的崭新,上面还有些许的补丁,想来是刚换的吧。”
“刚才店内没有一点光亮,如果说是谁能够从二楼迅速的逃脱众人的视线,只有对这客栈非常了解之人,才能够如此的轻车熟路,换做是寻常的客人,按照掌柜的出门的时间来判断,应当是来不及逃脱的。”
“还有,便是这地上散落了些许的珠宝首饰,应当都是凶手与张岱相撞之时掉落。”
“不过这些我都不记得,我只是清晰的记得,昨日见到这女子之时,她的手上有一只黄金打造的手镯,然而,如今她的身上,还有房间之内,都没有见过这手镯,必定是作为赃物之一,被藏匿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高硕妙语连珠,眉毛一挑,眼神凌厉的看着那客栈伙计。
在场之人无不哗然。
这一连串的推论,让人根本无从反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