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伙计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吴景明连着磕了四五个响头。
“是啊,大人,我这伙计平时乖巧勤快的很,如何做得出这种shā • rén越货,丧尽天良之事,定然是这娃娃故意陷害。”
掌柜的连忙搭腔。
“你不说话,我倒是把你忘记了。”
高硕指着掌柜的鼻子。
“我二人住店之时,我便察觉到你不对劲,知道我二人没钱,便一直懒得搭理,而对这位小姐则是殷勤备至,起初我以为只不过是势利眼罢了,后来我出门打水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那时候,我就见伙计一直在二楼游荡,但是并未有人招呼他做事,如今想来,应当是掌柜的你指使伙计去盗窃,却莫不想被女子发现,然后冲动之下,这伙计便行凶逃脱,后嫁祸于他人。”
“我们这些人自从案发之后,都在大堂之中,未曾有人走动。若我的推测没错,现在的凶器,赃物,还有那染了血的衣衫,应当都在伙计的卧房之内,大人一看便知。”
吴景明赞许的点了点头。
推论有没有问题,只要搜查一番,便就知晓其中的真假。
结果吴景明刚刚前脚朝着卧房走去,然后那伙计便想夺门而逃!
哪里逃脱的掉!
吴景明身后一个捕快,眼疾手快,抽出腰间佩刀,将手中刀鞘向外一甩,直接打中那伙计的腘窝处。
噗通一声,便趴在了地上。
“与我拿下!”
话音刚落,那伙计便被两名捕快给按在了地上。
从腰间取出锁铐,将那伙计捆了个结实。
“看来是不需要搜查房间了阿。”
吴景明冷笑着。
“慢着,大人,还是搜查一下的好。免得没有了物证和凶器,大老爷堂审之时,他再狡辩不认。”
高硕善意的提醒。
“公子所言甚是。”
“你二人与我将他看好,还有这个掌柜的,也一并与我捆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这伙计的卧房之内,发现了一把匕首,还有沾染了血迹的衣衫,和一些银票还有首饰。
现下人证物证具在,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可以抵赖的了。
“这地上的银票,想来也是这贼人偷窃所得,一并收了,作为呈堂证物。”
“大人!这可是我自己的银两阿!”
张岱喊叫。
高硕连忙上前阻止。
“大人,他许是记错的,他的银两都在客房里,这地上的,自然都是赃银了。”
脸上赔着笑,连忙解释。
“你小子,倒是鬼精,日后来昭县,找我吴景明,我请你喝酒,今日还有公务在身,便不与你多叙了。”
“宋庄主。”
“小的听候大人差遣。”
“你安排人,将这女子的尸首敛好,虽我们一起送进县衙去,明日早间,便上堂开审。”
“小人这就去办。”
随后命人找了一卷草席来,将这女人的尸身裹了起来,然后安排人用一辆驴车跟在几匹马的后面。
伙计和掌柜的,也被捆的结结实实,然后扔在驴车上。
其实,这件事是否是掌柜的指使的,还真不好说。
若是高硕推断,也就有个大约三成的可能。
掌柜的虽然是个势利眼,贪财之人,但是安排人去偷盗,也实属冒险了些。
而且根据他一开始的描述,并没有为伙计打掩护,就说明,掌柜的是真不知道谁是真凶。
不过,若非是这掌柜的咄咄逼人,一直叫嚷着张岱是凶手,自己的从犯,要将自己二人送官。
高硕也不会送他一份如此“大礼”的。
他必然要为自己的言辞,付出些什么代价才行。
吴捕头和宋庄主都走了之后,大家也便各自散去。
有不少人都连忙回房间收拾东西,或是趁着夜色赶路,或是投奔了其他的客栈。
这里刚刚死了人,多少都是有些晦气的。
而高硕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安然的躺下了。
张岱只能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张兄,事情已了,缘何如此闷闷不乐?”
高硕看着进屋的张岱,实在有些好笑。
“都怪我,不听高兄之言,不然,也摊不上如此之事。”
张岱哀声叹息。
“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些银两。”
“可惜什么?今日若是我不在,莫说你的那些银两,便是你这条性命,怕也是不保。”
“身上无有银钱也好,这样你便能安心与我前去扬州了。以免你又在中途与我惹出什么祸端出来。”
“高兄可是莫要挖苦在下了。”
张岱眼眶红润,现下双手还有些微微的发抖。
刚才的情形,他可是从未经历过。
真有那么一段时间,都认为自己死定了,会被下狱,遭受严刑拷问,然后被迫认罪。
而高硕,便是自己的一道光,是救世主的一般,将自己从悬崖的边缘拉了回来。
“不是我挖苦你,而是你并不懂得这世道的险恶,若是住店之时,你便不听我的,那许是今晚这女子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