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两家都有意,华安长公主便差人寻了个名气好的媒人上门,姑且不提她们在正堂说了些什么,只见不多时那媒人欢天喜地退下,才走出去就使唤着马车往卢家去。
自古以来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家孩子愿意就再好不过,若是不愿,疼惜孩子的尚且就此作罢,但凡碰上个家里规矩重的,少不得还要吃一顿罚,扣上个主意大、忤逆长辈的名声,公子哥儿也就罢了,姑娘家才是真真没处哭去。
再说这边华安长公主与卢家通了气,虽说请了媒人上门提亲,但行事并不张扬,若是有心人自然也能知道,只不大肆宣扬。
卢见殊一朝美梦成真,躲被窝偷着乐还来不及,也不出去了,每日就跟着母亲并几个嫂子在屋里做些针黹活儿,不知情的还真当她是个娴淑文静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没比这还端庄乖巧的。
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做针黹活儿也不过是闲着无事,但大部分都是有婢子们动手,她们自己绣的过得去就行,总不至于家大业大的成还要与绣娘们抢那口饭吃?先前送给秦清的荷包帕子,也是如此。
唯独新嫁娘的红盖头,须得她自己一针一线,不能假手于人。到时候出嫁盖子一蒙,别人瞧不见新嫁娘的脸,却能把红盖头上的模样看个仔细,届时少不了要夸一句心灵手巧!
长公主府近段日子可算是忙起来了,秦清的生辰在即,又赶上大公子的好事。为表诚意,秦衡还特意去了外头,亲自射来两只大雁。
之后便是问名,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于这儿女亲事上自然马虎不得。取庚帖、合八字,一套流程下来几日便过去了。
将到纳吉,明章帝才知道外甥定了门亲事,换做以往,他怕是有不少话要说,指不定还要因卢氏女的身份另起心思,但这些日子的折腾实在让明章帝没了精神。说句难听的,自家的账都乱成一团,哪儿还有功夫管别人家的事?
明章帝强颜欢笑赏下去不少东西,算是他这个做舅舅的一番心意,又嘱咐杨福全到时候提醒他为秦衡之前那桩亲事描补,一时之间竟忘了还有个外甥女要过生辰。
兄长定亲,全府都高兴。秦清吩咐下去:“当值的领两个月月俸,不当值的也领一个月,叫底下人都当心做事,到迎亲那日,阿娘一高兴,全府都有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