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凝“噗嗤”地笑出了声。
秦晞则是用略微炫耀的语气说道：“你瞧，他们其实也脆弱得很呐。”
他能看出来谢秋凝身上是有一股锐气在的。
只不过这股锐气被她封存起来，被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教导给生生禁锢住了。
那些所谓的礼仪和规矩在秦晞眼中连狗屁都算不上，他告诉谢秋凝：“我知道如果让你一下子变得......不太现实，但是凝凝你要知道，无论你哥哥还是我，还有你在家里的姐姐们，都不是太守规矩的人，我们也不会希望你被那些陈腐的规矩条例抹杀了天性。”
他弯下腰，指尖轻柔地触碰一朵野花，把它掐下来。
原本只是长着素白散碎的小花的枝条在秦晞手中不断抽长，互相缠绕编织着拢出一道碧绿的环：“你将来会变得很强，比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强。”
很快绕成了环形的枝条上又开始朝上抽生出成簇的花朵，一顶洁白如云层堆聚的花冠很快出现在秦晞手上。
秦晞把花冠递给谢秋凝：“你先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为父都已经知晓了。”
虽然萧拾提醒过他，那种能看到一人过去未来的法术不要再用，但秦晞又岂会是惧怕因果业力之人？
他即便有所收敛，也只不过是怕再牵扯到儿女罢了。
“我不会轻易放过何家，但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想把何家怎么样，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谢秋凝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眼，才开心地把花冠戴到自己头上，她眼中不断有异彩闪过：“谢谢爹！”她在听见秦晞提起何家时，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僵硬一下，但这都不重要。
谢秋凝告诉自己。
何家的事情不重要。
她整理着两鬓落下的碎发，说：“我从前总是想，要是何文轩突然死了就好了，我不介意给他守望门寡的，只要他们不要再在我耳边提他就行，我可以自己找个小院子，种种菜，踢踢毽子，或者看看话本子，我不需要那么多人的注视，我可以一个人过完一辈子。”
花枝依旧在缓慢地生长着，顺着谢秋凝的长发蜿蜒向下，有几支从她脸侧生长出来，开出带着清新芳香的花朵。
谢秋凝用指头拨了两下，接着说道：“可现在他们已经没法再继续管着我了。”她用力地吸气，再重重地呼出来，“我从何家人的笼子里飞出来了！”
她张开双臂，翩飞的衣袖像是在风中生长出来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