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根本就是闲的发慌,迫切期待能发生点什么事吧?!
陈林实在忍不住腹诽,不过这事可能还是个好事,兴许家眷到了,成王殿下能不那么不靠谱了呢?
其实最开始的兴奋劲儿过去这俩人也知道不大可能,先不说有没有不长眼的敢觊觎朝廷的东西,就单说陈林那样也没半点被强人盯上的紧张,反而有那么点,呃,不可捉摸的笑意?
天色渐暗御林军已经扎好了营,粮草清点了三遍安置好后才敢停下休息。炊烟远上天际,篝火在寂寥的山林间燃起,距下个驿站还有百来里路,只能在路边暂歇一晚。
守营的将士看见李云深回来忙过去牵马,乐呵呵的,神色倒有点古怪,“王爷,那位不肯进营里说是怕您为难,现在已经停在山南了,等您一下午了,您这会儿过去看看?”
还是熟人?李云深想了下,这会儿已经进豫州边界了,离皇城千里之遥,他在这边没什么狐朋狗友啊,他的朋友不是在皇城里醉生梦死就是在边关出生入死,还真没什么封疆大吏。
李云深犹豫了一瞬,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疑惑牵马过去。
月出东山,群山影绰里一人长身欣立,一双冷清的眼静静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有种周遭突兀落雪的冷意,不过似乎是看见过来的是他,那双眼里冰霜才去了三分,露出一点细微的,仿佛松了口气的软和弧度。
……
阴魂不散。
李云深贫瘠的词汇量让他想不出其他什么形容词,总感觉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不论他是跑的有多远,这人永远有阴魂不散死磕到底的非凡魄力,关键的是自己好像还磕不过他。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点招惹了这位大爷,非得跟李云霁合伙把自己往死里坑。
李云深满心崩溃中,跟在一边的杨子仪倒先出了声:“嫂——谢公子,怎么在这里?”
“青吾有话想跟王爷说。”谢青吾看向李云深,日夜兼程好不容易赶上来了,自然是早日把误会说开了的好,将人哄回来要紧,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本王跟谢公子没什么好说的。”李云深心累,谢青吾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他比较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说多了都是泪,以自己这智商大概又会被诓进新一轮新坑。
谢公子深深吸气,告诉自己,这人真不是无理取闹,这是吃醋!
“王爷误会了,那一日——”
李云深冷漠脸,表示自己一个字都不会听。坑摔多了有经验,谎话的开始都特么是误会,从前有一回看见徐魏紫撞进了李云霁怀里,人也是这么一本正经外加委委屈屈的跟他解释,都是误会。
误你妹的会,老子有经验,老子不上当!
杨子仪:“……”
可能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总感觉王爷是在仗着人宠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等等,这绝对是错觉!绝对是!
“王爷这是连青吾一句解释都不肯听?”谢青吾脸色煞白,日夜兼程赶路对他的身体本来就是极大的负荷,此时急火攻心忽地便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李云深别开脸告诉自己,谁再心软谁就是王八!一个大男人再怎么体弱多病也不可能出什么大事,你担心个什么?瞎操心!
“本王已经将和离书给了谢公子,奏请和离的折子也已经父皇案上,一切覆水难收,谢公子多说无益,此处距离皇城已经千里,本王还是劝谢公子早些回去的好。”
一口气把这文绉绉的词说完了,李云深好歹松了口气,总觉得这话用尽了他肚子里那点仅存的墨水,覆水难收多说无益,您再坑不着我了,还是早些打道回府的好。
明明这样想着,心里却细细密密的疼起来,跟面上斩钉截铁的态度对比起来颇有些打脸,李云深气闷了一瞬,一鞭子甩下去,果断打马回营。
杨子仪:………那什么,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了,这就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