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北生点点头，“过年的时候生意都不错。之前生日那天我带你去吃的那家，平常也是这么多人，生意更不错。”
“你跟那个老板娘很熟吗？”陈驰问。
“什么？”宋北生一下子没跟上思路，回过头看了眼招牌。
“不是这个，就是之前火锅店里的那个。”陈驰说着，看宋北生好像还是没明白，啧了声后又补了句，“就是火二庄。”
“哦。”宋北生应了句，“还好吧。”
“那老板娘是就开了一家店吗？”陈驰问，“没有别的分店？”
“问这么清楚干嘛？”宋北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查户口准备入赘啊。”
“滚你丫。”陈驰也乐了，抬手往他胳膊上拍了下，“我就是想问问，如果老板娘没开分店的话，没准可以试试开个连锁。”
“你要弄吗？”宋北生想了想，“如果你确定有这方面想法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一下。不过她的话，一直没说过要开分店，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想法。”
“不是我要弄。”陈驰低头打了个车，等了四分钟了还没有人接，屏幕上的数字一直在往上增加，“我就是问问，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这方面想法。”
“我？”宋北生皱了下眉。
“是啊。”陈驰抬头看了他一眼，“而且火二庄的火锅吃起来比这家好吃多了。”
“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宋北生说，“难不成你还得一家家分店开过来啊。”
“所以我就只是问问你有没有这方面想法。”陈驰说。
“没。”宋北生说得很干脆。
“这样啊。”陈驰接着低头看手机，笑了下，“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啊？”
“……以后？”宋北生顿了下。
“对，以后。”陈驰点点头，还是没看他，“比如说以后该做点什么，以后房子买哪里，以后要不要小孩儿，以后不要小孩儿的话老了怎么办……”
“你这是不是想的有点儿太远了？”宋北生笑了下，“你怎么不干脆把死了以后埋哪儿也一起想清楚呢。”
“要埋在山里。”陈驰小声说了句。
“什么？”宋北生愣了愣。
“我说，”陈驰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我死了之后要埋在山里。”
宋北生沉默了下，看着他的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陈驰看着手机上一直打不到车的破软件，都快把五分钟看到了七分半，才听见宋北生非常无语地说了句：“……那你想的的确挺远啊。”
“没事儿瞎想想。”陈驰笑了下。
“那为什么是山里啊？”宋北生问。
“没为什么。”陈驰说，“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山。”
“靠。”宋北生笑了笑，“不喜欢水？”
“反正根据我老哥说，我跟水从小关系就不太亲。”陈驰笑笑说。
“你小时候就不喜欢下水啊？”宋北生说着看了他一眼，“我一直以为没人小时候会不喜欢去玩水。”
“我其实也不是不喜欢。”陈驰说，“主要是以前暑假的时候，我老爸老爱给我报那种游泳馆的暑假班，什么仰泳蝶泳自由泳，一去就是一个月。后来就不太想去了，累，还没劲儿。”
“你那不叫玩水。”宋北生笑了下，“你那叫上课。”
“是吧。”陈驰笑了下。
“所以你其实是不喜欢上课。”宋北生说，“照这么说的话，你那大学其实还是你老爸……”
“滚蛋。”陈驰说。
宋北生笑了笑，伸出手指往左边儿指了下：“还是我教你吧。就沿这条路，你从这儿往那边走，一直走到最南最南的大坝那儿，就有个水库，我们以前就是直接去的水库玩。”
“不去。”陈驰顺着往那儿看了眼，收回了视线，“太冷了。”
“那你他妈不能夏天去啊。”宋北生有点儿无语。
那你要不要这么凶啊操！
陈驰低头乐了半天，抬起头对着他说：“那行，等夏天了你再带我去吧。”
“我是让你自己去。”宋北生说，“没空。”
“那你到时候再跟我说一遍怎么去，”陈驰说，“到了夏天我肯定早忘光了。”
“这智商。”宋北生笑了下。
“这智商怎么了？还有更弱智的呢。”陈驰看着宋北生说，“其实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你这么往南往南一直往南的谁听得懂，你跟我指路得说上下左右的。”
“……你要不还是趁没蠢死在外面之前，抓紧跟家里服个软争取早点回家吧？”宋北生沉默了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这话是真心的。”
“我现在想打死你也是真心的。”陈驰还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