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在气着:“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盛先生的身体重要?”
“他身体重要,绝对他身体重要。”李松柏挠了挠头,“我俩这不是兄弟情深,他要给我长脸吗?”
旁边的护士翻了个白眼。
盛时一言不发,在床上躺好后就闭上了眼睛。医生给他做了遍检查,确认没有动到伤口,只是累着了,才交待了一番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李松柏后,盛时睁开眼睛。
“谢了。”
“咱兄弟,还搞这套。”顿了顿,他凑近一点,“盛哥,现在,你是拿我当兄弟了,对吧?”
跟盛时混了这么久,李松柏感觉得出,虽然盛时整天带着他们玩,可是他跟谁都没有交过心。也就他聪明,从那次挨揍中得到启发,窥探到盛时的一点内心,今晚才能被委以重任。
盛时沉默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
“不是兄弟,敢让你知道。保密啊今晚这事。”
李松柏当即指天发了个毒誓。
发完毒誓,想到盛时发誓的事,李松柏按捺不住:“盛哥,江沅才是嫂子,对吧?”
盛时叹了口气:“以前是真喜欢媛媛,可是总不能在一处。跟江沅睡着睡着,就睡出一点感情来,结果媛媛又回来了。真是造化弄人。不过我家人都喜欢媛媛,不喜欢江沅,要是知道了,可能对她不利。她跟了我一场,我又不能给她名份,还是不给她添麻烦了。你以后,别在别人面前提江沅,懂吗?”
李松柏说了一串的“我懂”。
李松柏其实不太明白,他那些女朋友分了就分了,盛哥怎么会睡着睡着就睡出感情,不过盛哥也是惨,喜欢江沅却不能娶她,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李松柏无限唏嘘地回家睡家,盛时闭目养了回神,也没计较时间,给某个人打了个电话。
章迟早肺都快气炸了,直接破口大骂。
“你tā • mā • de故意的吧,就挑这个时间打电话,存心不让我睡觉了是吧?”
盛时:“嘘,注意素质啊,章警官。”
“有话快讲,有屁快放!素质,我要没素质,现在就冲进医院揍得你满地找牙。”
他怒不可遏,盛时反倒开心起来。
“我刚把你的号码给江沅了,以后她要有什么事,你帮她处理。警察不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嘛,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不用谢啊。”
“滚!”
盛时又笑了一阵,忽地敛了笑,连声音都沉了下去。
“我不方便出面,她又没亲人了,遇到事,章哥你多辛苦一点。”正经没三秒,又歪了,“就算正跟女朋友上床,也得马上帮她。”
章迟早的怒火快要干翻整个地球。
“滚蛋吧你。老子才失恋,你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没亲人了,你就有?盛长胜还是童婉芝?你个小命就悬在一根头发上,风一吹就断,你还操心她没亲人了?江沅比你的命还重要是吧?”
“是。”
章迟早一下子卡了壳。砸巴了几下嘴,他没好气的:“电话?江沅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存一下。”
盛时报了一串数字,章迟早飞快摁好,存的联系人是“江沅”,想了想,又改成“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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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长胜照常来探望。没站多久,就提到盛时半夜不睡觉跑出医院的事。
盛时一脸无所谓:“李松柏新交的女朋友生日,说跟我关系铁,住院都能叫过去。他都跪下叫‘爸爸’了,我只好跑一趟。”
病房里盛时敢肯定没有被窃听,但是他半夜出院这事不好瞒,只能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相信盛长胜昨晚就已经得到消息。
果然,盛长胜没有再纠缠这事,只冷着脸骂了他一句:“胡闹。”
盛时死猪不敢开水烫:“我哪天没胡闹?”
得,盛长胜的脸更阴了。
“月中深市那边有场慈善拍卖晚宴,你代我去一趟。”
盛时一听就不干了:“没搞错吧爸,我都快死了,你还让我出差?你是不是你亲儿子啊?”
“伤还没好就敢半夜跑出院,再养半个月出个差能累着你?”
好吧,你赢了。
盛时投降:“行,我去,我去,行了吧。要带女伴吗?”
“要,你带媛媛去吧。”
盛时毫不犹豫拒绝了:“她不行。我发过毒誓的,一年不近女色,不能破戒。不信你问李松柏他们,个个都能作证。”
盛长胜脸黑得快成锅底,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随便你!”
盛长胜怒气冲冲的走了。
他一走,盛时双手枕着头,惬意地笑了起来。
慈善拍卖晚宴?
他最烦这些场合了,一个个的男人虚伪,女人虚荣,怎么看怎么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