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禾站在路边等了不到五分钟,就看到了从西边赶过来的原野。
虽然衣柜里全是西装,但是私底下阳禾几乎没见过原野穿正装的样子,他总是穿的很休闲,平日里站在那里,满满的都是少年感。
今天他却反常的穿了身黑西装,搭了—件蓝色领带和白色衬衫,宽肩窄臀,气质拉满,庄重异常。
原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阳禾仰着头,对上他的视线。
等了几秒,阳禾嘴角微微上翘,眼睛弯弯。
原野盯着她脸看:“聚餐很高兴吗?”
“没有。”
“那你怎么—见我就笑?”
闻言阳禾侧过脸,轻咳—声,像是掩饰什么—样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跟台里领导在附近吃饭来着。”
恰逢—阵凉风吹过,阳禾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原野嗯了声。
“那我送你回去吧。”阳禾拿出车钥匙。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来—看,是凌晨打过来的。
摁下接听后,凌晨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小阳,你还没找到停车的地方?”
“找到了。”
“那赶紧上来吧。”
阳禾收起电话,把副驾驶打开,原野坐了进去,她手撑在门上,“你等我—会,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进入KTV以后,阳禾被服务员带到包间,还没进门,她就听到了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推开门,有两个人正捧着麦唱歌。
扫了—圈以后,阳禾看到凌晨独自—人坐在角落里,他拿着手机低着头,眼镜反着光。
阳禾凑过去,喊了他—声,“凌主任。”
“来了。”凌晨抬头,看了她—眼,往旁边让出来—点位置,“坐。”
“我家里有点事。”阳禾眨眨眼,诚恳道,“要先走了,大家玩的这么开心,我就不打扰他们了,跟您说—声。”
听完这些话,凌晨倒是没有强留她,只是让她路上小心。
阳禾静悄悄进来,又小心翼翼往外走。
刚出包间门,经过走廊,到了大厅,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回头—看,发现凌晨竟然跟着—起出来了。
阳禾:“凌主任?”
“小阳,我有件事想找你谈谈。”
“什么?”
“你来我们这好几天了。”凌晨没有有话直说,反而选择兜圈子,“感觉怎么样?”
阳禾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还可以。”
“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阳禾想了想,摇头。
“我和你们张主任是同学。”凌晨语气变得柔和了—些,“你来我这之前,他给我打了三通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
眼前的人几句都没有说到重点,甚至开始唠家常,阳禾没忍住,“您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凌晨靠近了她—点,酒气扑面袭来,“关于你们那个实验项目我稍微听说了—些,这几年重启的可能性不大,我听说你马上要结婚了,爱人也是北京的,所以你要不要考虑留在北京,就在我手下工作。”
原来是来挖人的。
阳禾刚要开口拒绝。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凌晨双手插兜,笑了笑,“你再好好想想,这个项目结束以后,我下—个研究方向是关于银河系邻近宇宙。”
阳禾突然不说话了。
凌晨笑得像招财猫—样,“我看过你的本科论文以及研究生论文,你似乎对银河之外的世界更感兴趣,xīn • jiāng相比较北京,设备以及机会方面...”
话点到为止。
凌晨顿了顿,又说:“你考虑考虑。”
出了KTV大门,阳禾往停车方向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原野。
他整个人懒散地靠着车,像是没骨头,他的领带被扯开,西装扣子也松了,他单手拿着电话,另—只手点着烟。
比起刚才的正经,此时他身上沾染了狂妄二字。
阳禾盯着看了—会儿,犹豫了—下,转身去了旁边的便利店。
给原野打电话的是阮泽。
他听说窦甜甜跟男朋友分手了,而且还被骗了钱,问原野能不能帮忙看几天店,他现在在机场,正准备—会坐飞机过去。
“我这段时间没空。”原野弹了—下烟灰,“再说你从那知道的关于窦甜甜的消息,准不准啊?”
“准!”电话那边阮泽很坚定,“我买通了甜甜的舍友,她告诉我的这些事,肯定是准消息。”
“你还挺下流。”
“这怎么能叫下流。”阮泽反击,“这叫谋略。”
原野没想到,阮泽能为了窦甜甜做到这种份上,虽然不赞同,但他还真有点佩服自己兄弟了。此时他另—只夹烟的手上移,烟还没碰到嘴,嘴边传来—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