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的脾气可真够好的。”池清妙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也没说相信还是不相信。
司行安避开她的眼神,眼帘低垂,有种把他糟糕的父母、把他的确不受重视的事实都揭露在别人面前的不堪。
他本以为,此次宴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至少会收敛一点的,是他高估他们了。
徐清之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你俩的手可以放开了吗?”
池清妙笑笑,松开司行安的手,给了徐清之一个夸奖的眼神,“你今天和我很有默契嘛,谢谢表哥。”
掌心的温度骤然消失,司行安的手虚贴在身侧,有些不自然地握了握。
他脑子混沌,也跟着说了声“谢谢表哥”,说完猛然反应过来,抬起头,徐清之眉头紧锁地望着他,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憋出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好在池清妙及时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对了,表哥,你有看到司行安他妈吗?我还要去找她要见面礼呢!”
徐清之臭着一张脸,“好像带着孩子去楼上弹琴去了。”
“那我们走了。”池清妙抓起司行安的手腕就走,风风火火地上了楼,顷刻间就没了身影。
徐清之揉了揉额角,脑海里想的都是今天的事万一传到爷爷奶奶和小姑的耳中,他要怎么替池清妙解释。
池清妙带着司行安上了二楼,跟随着飘扬而来的的钢琴声找到了休息室,休息室里,乖巧可爱、白白净净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王子般的小西装,正坐在钢琴前专心演奏,他身边站着两位容貌不分上下精致美艳的中年妇人,外围还站着七八位看热闹的富家夫人,池清妙却一眼能分清谁是司行安的母亲,谁是那位中央第一交响乐团的宋首席。
他左侧站着的女人虽然尽量表现得矜持谦虚,神情里却透着众人都能看出来的骄傲自得,那点精明与算计把她不算优越的气质也破坏的淋漓尽致。
右侧的那位夫人站姿端庄,束在脑后的头发插着一圈素雅的发卡,修长的天鹅颈下是肩背纤细的线条,光看侧影就显得鹤立鸡群。
池清妙靠近司行安耳边,以免打扰演奏,她贴得极近,嘴唇甚至隐约触上了他的耳垂,传来犹如蜻蜓点水般的短暂温热,“接下来就看我们的默契了,记得配合我,别只当个哑巴。”
司行安觉得那只耳朵似乎被火在烧,直到池清妙不满地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侧,他才回过神来,胡乱地应了声“好”。
一曲奏罢,众人一齐开始鼓掌。
池清妙敷衍地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