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乌云层层压下来,看起来随时会下雨。
林漾望着窗外发了一会愣,转过头看白斯乔。
他的睫毛很长,就像蝴蝶的翅膀,柔和眼尾衬得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像盈着一汪水,但不笑时看起来清冷又有距离感。
“星空是清朗得和你一样,
满载透明幻想,
或者身躯失去才骤觉,
可以任意飞。”
音响里的男女歌手交织的声音空灵得像是有魔力,拉扯着林漾的思绪不断游走。
那扑扇的翅膀扫得她的心发痒,她托着腮发怔,目光时不时落在白斯乔淡粉色的双唇上,直到驾驶座上的人伸手按到下一首歌。
“......怎么切了,不是挺好听吗?”林漾有些奇怪的发问。
“我怕你再听下去会忍不住亲上来,”白斯乔面不改色的继续握着方向盘,“现在还在高速公路上,虽然可以停在服务区,但那里毕竟也是公众场合。”
?
这人知不知道要脸二字怎么写?
林漾一下子坐正身体:“白斯乔,树要皮人要脸,谁想亲你了?”
隔壁人不置可否,无声的弯了弯嘴角:“是吗?”
林漾吃了瘪总觉得不甘心,靠在位置上想了想问:“你有没有被小姑娘夸过眼睛漂亮?”
她一心想捏个把柄,好让对方不能再这么随意的调侃自己。
白斯乔难得沉吟片刻。
“有没有有没有?”林漾见他迟疑,来了精神连声追问。
“有。”
“哦,”林漾拖长声音,“在那小姑娘心里,你肯定是清冷又淡薄的人,但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又很吸引人。”
“你最近又接了哪部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白斯乔的声音里隐约有某种憋闷。
林漾越说越起劲,她叹了口气:“可惜她根本不知道,白总其实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其实脑子里多的是要马赛克的东西。”
说出来的感觉太爽了,林漾拧矿泉水瓶的手都有力了不少。
白斯乔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在林漾诧异的目光中,手指相当愉悦的轻敲着方向盘。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林漾瞠目结舌:“是我问你......”
她还没说完,白斯乔就了然的点点头,又好像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原来你以前是这样看我的,看来当时我们果然不熟。”
再次被戳穿,林漾终于放弃挣扎,她小声分辩:“那还不是怪你装得太好,就算是阿渊也不知道你是那样的人吧。”
“说你呢,别说别人,”白斯乔的眼睛还在看着前方,“那时候你家出事,为什么只告诉阿渊,不跟我说?一下子销声匿迹,真干脆啊。”
数年前的不告而别是他的心结,哪怕知道她那时候的窘境,还是任性的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