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庇护所就有异常了？”
“不可能的！上车的时候每个人都脱光了筛查，我们不敢放过一点异常。”士兵肯定的说明。
沈歆和戚钊对视一眼，疑惑了，那问题在哪？
车上的防护和玻璃都完好，异变因子是凭空出现钻进他体内的吗？
“是唾液。”齐经义不知何时走到车边，指着玻璃，“客车车窗虽然被封死了，但是你们忘了封这两个小口了。”
客车车窗边缘有的不会安装供推拉的把手，就会在玻璃上钻出两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圆形小口，一是方便开关窗，二是为了透气。
“这个小口旁边还有一点异变因子的残留。”
沈歆跳上车，手上翻出一只放大镜，唯有放大镜下才精准的捕捉到一点绿色的液体。
她脸色难看地朝戚钊点头。
“要是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丧尸爬上客车防护网，他正好坐在这两个小口旁边，丧尸一嘶吼，部分唾液通过小口溅到他身上，然后，出现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一幕。”齐经义有条不紊的分析。
聂和不可置信而凝重，“现在丧尸感染更严重了？没有伤口，仅仅接触到唾液就会发生异变？”
齐经义镇定地点点头，事实就是如此。
一瞬间绝望席卷了所有人。
“操！”戚钊一脚踹在墙壁上，按着额头稍作冷静后，“所有人都下车，再做一次检测，所有坐在窗边的重点检查！”
这上百的迁移客车，通风口并不仅仅唯有这辆车特有，被丧尸抓住机会爬上防护网的也不知一辆车。
这辆车出现唾液感染，那就代表所有的车都有异变可能！
“立刻！马上！去查！把所有要异变的都揪出来！再出现二次感染，老子唯你们是问！”
“是！”
顷刻间，所有士兵投入到新一轮大型筛查中。
沈歆从车上下来，路过齐经义，微昂起头，他面上的神色还是那般漠然。
“多谢。”
齐经义低头，牵出笑意，“你似乎变了很多。”
“是吗？”
“比以前更有生气了。”
沈歆沉默看他，身后却传来戚钊暴躁的声音，“谁看见徐邦了？tā • mā • de，他的车怎么不在车队里！”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沈歆微颔首，脚步匆忙奔向戚钊，“怎么回事？”
“所有车都抵达机场了，独独少了徐邦的车！”
“你别急！”沈歆拉住他裤腿，“我刚才看见他副手简东上尉了，我们去问问他！”
戚钊拎起沈歆就往简东所在的队伍走去，听到来意，简东并没有多紧张，挺直军姿汇报道。
“报告，戚少校。庇护所有一名孕妇，中校将孕妇安排在自己车上了，为照顾孕妇，车子开得比我们慢。您放心，中校会尽快赶到的！”
“孕妇上他妈这么拥挤的货机？徐邦他是脑子抽了嘛？！”
简东被吼得脊背一僵，还是沈歆替他解释，“等幸存者大批转移后，我们要去A市，中校大队也要向毗邻城市推进，庇护所无人留守，孕妇更无法照顾。”
简东抹下额头冷汗，“是，是的。中校特意和聂和少校联系过，会在驾驶室开辟一小块空间，保证孕妇不会受货舱挤压和撞击的。”
戚钊深喘一口气，恢复冷静，“通知徐邦快点，下午五点前不到，就他妈直接滚回去！”
夜晚的末日是最可怕的，危险永远深藏在黑暗里，更何况这里还聚集着近五千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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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徐邦的车才狼狈开进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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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一下车，人还没站稳就被戚钊揪住衣领，“你他妈带着孕妇在车上生孩子呢？这都几点了，知道嘛！马上太阳就落山了！”
“我知道，我知道。”徐邦焦虑扯下他的手，“我他妈比你还急，但是你总不能让我把孕妇扔下车！”
两人气势丝毫不输彼此，更何况谁都没有错。
气氛僵硬的凝结成冰。
“你怀了多久了？”
“肚子可真大。”
沈歆挂在车窗上，平淡的询问声音打破僵滞。
戚钊甩开徐邦，几步走到沈歆身边，拖着她后背，眼神极度不满瞪向车里。
只这一看，连戚钊也惊住了。
这肚子大到快要爆炸了，腹围目测已经超过一百公分，孕妇的状态极其不好，头发稀疏的厉害，额上一直在冒冷汗。
徐邦安排了一名女性军医在她身边照顾。
听到有声音询问，看到沈歆稚嫩的面容，多少有些母爱泛滥。
孕妇拂着肚子含笑地说道，“快七个月了。是双胞胎，末日前吃的太好，末日后大家又紧着食物给我，这两孩子越长越大，没办法。”
“对不起啊，这一路折腾你们了。”
沈歆看了眼她肚子，这么大的肚子说三胞胎都信，看来孩子块头是真的大。
肚子过大的缘故，她上半身的衣服无法完全掩盖，肚脐眼一圈能隐隐看出撑得青筋鲜明的肚皮。
“没事的。你先休息，等上飞机了，我们在抬你上去。”沈歆跃到戚钊身上，掰着他的脸，“走了，别看了。”
“谢谢。”孕妇在后虚虚的喊了声。
戚钊沉默的抱着沈歆往外走，临到指挥的徐邦身边，冷眼瞥了他一眼。
徐邦笑了笑，“你也看到了，无可奈何。”
戚钊瞥过眼，反而嘱咐他一句，“你最好再拍几个人盯着，那肚子不正常。”
诡谲的气氛尚未升起，戚钊补了一句，“快生了。”
嘶——
“这不是说还没满七个月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看出来，就是感觉她再不生，孩子自己就爬出来了。”
沈歆抱着手臂冷冷抖了一下，“你别开玩笑，那孕妇并没有任何症状，中校又把她保护的那么好，不会出事的……吧？”
“但愿吧。”
戚钊随口应了声，正巧简东充满走过来，机场的再次筛查由统一负责，他朝徐邦和戚钊行了军礼，难色很差地报告道。
“少校。一共筛查出七个人存在异变。已经全部击毙。”
徐邦之前在通信中了解到机场情况，闻言不解，“这数量比我预料的少。”
这是好事，但也意味着某种程度的偏差。
戚钊道，“具体情况。”
简东汇报，“七人中六女一男，唯一的男性和其中一名女性是夫妻关系。七人中|共有三个人坐在窗边，剩下的四人是站在过道上，一路上有多次移动，不确定有没有贴近窗口。”
“剩下的靠近窗口的人呢？”
“两小时的医学观察中，均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汇报完毕，无人开口，直觉告诉他们哪里不对，但事实却是一切正常。
聂和之前一直协助简东做检测，这时脚步急忙的走过来，看见他们的神色大致猜到了些。
“别紧张，这是个好消息，说明唾液感染的概率并不高。”
他看了眼天空。
不知从何时起，碧空万里的蓝天堆积了厚重的云层，天色变得有些昏暗。
“快五点了，天要黑了。先登机吧。”
戚钊眉宇间忧虑未散，他瞥了眼徐邦。
大抵迟来的缘故，徐邦未直接参与机场事宜，这时理亏的交给戚钊全权安排。
沈歆朝他点点头，戚钊咬咬牙，“行！登机吧！”
机场上站着将尽五千人，有部分士兵和不被允许前往西北基地的高危分子都被留在临时庇护所里。
货机里的固定架被拆卸的彻底，没有座位，没有支撑物，只有空洞的空间。
前排的幸存者惴惴不安，“难道我们要站在飞机上？”
“不然呢？”周遭有人漠然回应，“怕什么，五千人挤进去，你就想着做地铁好了，就算颠簸，也挤得动不了。”
负责此次飞行的机长举着大喇叭安抚，“本次行程供三小时，在上升和下降时会有异能者金属化你们的下半身和机身融为一体，请不要惊慌，这是确保你们不会在惯性下出现跌倒和挤压。异能能量有限，进入天空后会放开控制，我们不会进行高空飞行，在中低空区域会避免绝大多数不稳定气流，请大家在机舱里不要走动。请相信我们的飞行能力，同时也相信你前后左右的伙伴，天空中，他们是你唯一的支撑。”
在机长反复播报的安抚下，幸存者有序进入机舱。
缓慢推进的人群让沈歆恍惚看见了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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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她在直升机下迟迟未动。
戚钊叼着烟走过来，“西北基地很安全，别担心。”
她强挤出一丝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是去享福的。”
戚钊跟着笑，伸手按在她头上揉了揉，“等哪天钊哥砍不动丧尸了，我也去西北基地享福，到时候你可得接济我啊。”
“嗯。当然。”沈歆抿着嘴，笑意不达眼底，“好歹是几年上下楼邻居，我会把隔壁房间留给你的。”
“走吧。飞机等着呢。”
“行。”
许多话堵在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戴着平静的面具走向飞机。
“沈歆。”
他在背后突然喊。
过多堆积的情绪让她回头时只剩下茫然。
戚钊掐了烟。
“我还想要个东西。”
“你说。”沈歆转正身子。
他低下头，将脚下的烟蒂踩得稀碎。
再抬头时，神色依旧漫不经心。
“给我颗子弹吧。”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会写上辈子的结局。
就当情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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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出趟远门，更新目测会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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