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期站在楼梯上,看了一眼苏满朝的情况,便不再关注。
言幼裳一直看着苏满期,似乎没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换了一个,还是傻乎乎的盯着对方。
“真是不能让你喝酒,一喝你就变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苏满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儿,言幼裳就会变成这样,也幸好,言幼裳这幅样子,没几个人看到,不然被有心人看到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喝醉了的言幼裳,会变得特别粘人,抱着人不放,谁让走,都走。
苏满期想到了冰箱里放着的啤酒,还有进来时看到的饭菜,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小朝做饭老是忘记放盐,每回等菜做好了,才会匆匆忙忙洒了一大勺,然后端上桌,盐哪有那么容易化开,要是一个不注意就会吃到一大勺盐。”
苏满期他们一家都不敢让苏满朝进厨房,就算进厨房,他们也会从旁看着,提醒苏满朝在炒菜的过程中放盐,不能菜做好了,再放盐。
这里是他拿到分红后,给自己买的一个生日礼物,买了这栋别墅后,他除了住在公司,就是住在这里,苏满朝一般都是住在家里面,这里虽然有苏满朝的房间,但是苏满朝很少过来。也是他疏忽了,苏满朝这几天本该在学校上课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还撞上了言幼裳,早知道苏满朝回来这里,他肯定会把言幼裳带到另一个更适合静养的地方,只是那里离他的公司有远,他不能实时回来看望言幼裳。
苏满朝脱掉言幼裳脚上的拖鞋,看着言幼裳身上的衣服犯了难,“能自己脱吗?”
言幼裳给苏满期的回应是,扑倒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
“先放手,穿着这个睡觉,你会不舒服的。”
言幼裳似懂非懂的在苏满期的安慰下,松开了手,不悦的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的人。
苏满期伸手捂住言幼裳的眼睛,“先闭眼,等下我们一起睁开,好不好?”
言幼裳听话的闭上了眼,苏满期等扫过自己手心的睫毛,不再晃动后,才放下手,跟言幼裳一起闭上了眼。
他闭着眼,回忆着言幼裳的装作,快速的脱下言幼裳身上的衣服,然后睁开眼,起身拿过自己衣柜里面准备好的睡袍,回到言幼裳的身边。
“把手抬起来,好吗?”
言幼裳按照苏满期的指示抬着手,苏满期给言幼裳穿上睡袍,系好脖子上的带子后,才让言幼裳睁开眼。
言幼裳第一反应是去拽自己脖子上的袋子,苏满期找的睡衣领口很大,不系袋子的话,衣服很容易滑下来。
“不许解开。”
苏满期按住言幼裳的手,言幼裳一听不可以立刻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怕了你了。”苏满期还是给言幼裳解开了带子。
没了脖子上的束缚,言幼裳觉得舒服了好多,开心的扑倒苏满期身上,抱住苏满期,还用脸颊蹭了蹭苏满期的脸。
“你要是醒着,也肯这么亲近我就好了。”
言幼裳听出了苏满期话里面的失落,直起身子看着苏满期,似乎不明白苏满期为什么会这样。
晃动间,宽大的领口,顺着言幼裳的肩膀,往一旁滑落,露出了大半个肩膀在外面。
苏满期伸手,把滑落的衣领拉起来,眼底有不自在,他喜欢言幼裳,不可能对眼前的画面无动于衷,他现在无论想做什么,言幼裳都会乖乖配合,还不会怪他。
只是,他要的是言幼裳的心甘情愿,想要言幼裳在清醒的状态下,向他展示自己。
言幼裳忽然捧住苏满期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苏满朝眼底飞快闪过几丝诧异,他的指尖按住的不是衣服,而是言幼裳略带凉意的肌肤,细腻的触感,在与指尖相触的瞬间,变得炙热而危险。
言幼裳或许不会知道,他无意间的举动,给了苏满期多大的挑战。
衣服的领口很大,苏满期只需微微弯曲手指,便能把衣服轻易的拽下来,尽情触碰。
苏满期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危险,他看着依旧朝自己露出一副懵懂表情的言幼裳,伸另一只手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
“困不困?”
苏满期声音变得低哑而深沉,言幼裳小幅度晃了晃脑袋,他本能的意识到现在很危险,应该快点逃跑,却又无法抗拒宿醉带来的意识模糊,只能用头顶,轻轻蹭着苏满期的下巴,讨好着对方,希望对方不要对自己作危险的事情。
这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苏满期抽出自己被言幼裳抓住的手,把言幼裳的脑袋轻轻按到自己肩膀上,他怕言幼裳在蹭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出手。
万幸的是,言幼裳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言幼裳,看着同样的装饰,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袍,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我这是还在梦中吗?”
他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想要下楼确认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请进!”
言幼裳喊了声,推门进来的是苏满期,苏满期手上端着一个盘子,“要不要喝点粥。”
“要”,言幼裳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他记得自己下楼碰到了苏满朝,然后苏满朝告诉自己,他跟苏满期是兄弟,再然后,他吃了苏满朝做的饭,被咸的到处找水喝,自己没找到水,反而在冰箱里面找到了啤酒。
对,就是啤酒!
言幼裳这下全部记起来了,他不好意思的看着苏满期,“我是不是又喝醉了?”
他记得自己喝醉了,会耍酒疯。
“你的确喝醉了。”苏满期把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放好勺子,等言幼裳过来喝粥。
“那,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言幼裳知道自己耍酒疯,还是从他、妈妈口中得知的,他、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喝酒,他以为啤酒会没事的,结果中招了。
“有”,苏满期看到言幼裳眼睛一亮,似是很想知道自己喝醉酒后干了什么事情,显然没有告诉过言幼裳他喝醉了的真实状态是什么样,“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为什么?”言幼裳好奇的要死,他难道真的跟电视中的一样,喝醉酒了就变得不可理喻。
“因为,你一旦知道了自己做的坏事,就会很不好意思,或者,你回一下,你今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苏满期打开屋内的瞪,言幼裳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天马上就要黑了,他在言幼裳没有醒来的时候,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换一碗热粥,端上来,看言幼裳是否醒了。
言幼裳想到削苹果闹得那个大笑话,马上不再追问苏满期,自己喝醉了酒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很不好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丢脸了。
粥是温温热,吃着刚刚好。
粥是雪菜鸭肉粥,微咸,入口即化,非常好吃,也看得出炖了很久。
“苏满期,这粥是你做的吗?”言幼裳想到了苏满朝的厨艺。
“是的。”
“那你弟弟的厨艺怎么那么差”,盐都化不开。
言幼裳的话没说完,但是从他苦恼的表情,苏满期猜得到言幼裳想说什么。
“他的厨艺确实欠佳,小朝走的时候,让我跟你带句话。”
言幼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说他会苦练厨艺的,下次再请你吃他做的菜。”
言幼裳一惊,“别,不用了!”
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到那么咸的菜,杨奶奶的厨艺很好,什么菜都会做,只要言幼裳叫得出名字,第二顿必定会出现在餐桌上,而且还很合言幼裳的口味。
对于不合自己口味的东西,言幼裳不想再吃到第二次。
言幼裳觉得苏满朝已经这么大了,做菜还是这个样子,以后肯定也改不了了,就跟自己一样,还是在折磨他了。
“哈哈哈”,苏满期被言幼裳明晃晃表现出来的抗拒给逗笑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不定,过几天,小朝的厨艺就和你的口味了。”
“不要,我觉得你的厨艺就很和我的口味,你跟他师兄弟,你做,他做,大体上都是一样的,我常常你的厨艺就好了,他还是算了。”
说到底,言幼裳清楚厨艺这技能完全就是天生的,不可能一朝一夕的发生改变。
“要不要再来一碗。”苏满期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他见言幼裳很快喝完粥,准备起身再去给言幼裳端一碗上来。
“要,但是我跟你一起下去。”
言幼裳身上的睡袍,在他睡觉的过程中,又换了一件领口开口稍微小一点的,不会像之前那件一样,动不动就滑下来,重新换的睡袍是微微带一点黄色的米黄,暖色调的衣服,给言幼裳增添了几分触手可及的温暖,使得他眉心的那颗红痣不再那么刺眼。
苏满期一时愣了下,他很快恢复反应过来,带着言幼裳一起下了楼。
厨房里面,灶台上正燃着小小的火苗,煨着砂罐里面的粥。
还没靠近,一股诱人的香气就直往鼻子里面钻。
言幼裳看到苏满期只盛了一碗粥,提醒道:“再盛一碗。”
“你猜刚刚起来,不能吃太多,肚子会不舒服的。”苏满期盖上盖子,不再盛粥。
言幼裳打开碗柜,拿了一只碗,放在手掌上,拖到苏满期的面前,“这碗是给你的,你陪我一起吃,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再说了,粥很容易消化的,不用担心会胀肚子。”
苏满期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开着玩笑,“要是我晚上肚子不舒服,你可得陪着我。”
“那是自然,我会对你负责的。”
言幼裳发现苏满期做事也跟他的性格一样,碗里面的粥不会盛满,会在离碗边有一定距离的位置停下,免得端的时候,粥会溢出来。
苏满期拒绝了言幼裳,自己端着两碗粥出了厨房,让言幼裳拿勺子。
言幼裳递了一个勺子给苏满期,他轻轻用勺子搅拌着碗里面的粥,等粥稍微冷一点再喝,苏满期也跟他一样的习惯。
“苏满期,我明天可以回家吗?”言幼裳想回家看看,系统一直不出声,好像一遇到攻略目标,系统就会主动屏蔽掉,免得自己不自在。
几天都没听到系统的声音了,他有点想系统了。
“恐怕不行,我明天约了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你上次吓到我了。”
苏满期这几天在派人追查,对言幼裳下手的人,他不确定那人还会不会在对言幼裳下手。
同样的事情,他不想在发生第二次。
言幼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去看苏满期的表情,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错了,苏满期难得带上了几分严肃,言幼裳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慌张的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粥,犹豫了下,决定把主系统给自己的答案,告诉苏满期。
“我上次是能误食了香椿,才会过敏的。后面,我会小心的。”
“我不放心,”苏满期没有错过言幼裳眼中的纠结,他害怕言幼裳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香椿一般在阴历四月采摘,现在已经快八月了,市面上都是干香椿,香椿的味道很大,想要完全消除那股味道,必须用特殊的烹饪手法来去掉,我的爷爷爱吃香椿,我对香椿的味道很熟悉,但是那天晚上的菜中,我并没有尝出香椿的味道。”
“是有人故意把香椿的味道给藏了起来,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下香椿。”
“还有……”
“还有什么?”苏满期说的言幼裳都知道,他只是不想把苏满期扯进来。
“你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对香椿过敏,是吗?”
苏满期知道言幼裳的一切习惯,包括他爱吃什么,讨厌什么,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言幼裳对香椿过敏,也从未听过言幼裳对香椿过敏,估计言幼裳自己都不知道他对香椿过敏,要是言幼裳知道自己对香椿过敏的话,肯定会避开香椿,因为言幼裳对香椿的过敏反应不是一般的严重。
“没错”,言幼裳觉得自己身事情都瞒不过苏满期,他在苏满期面前,什么都没法隐藏。
“那个人应该很了解你。或者说,了解你的父母。”苏满期没有对言幼裳隐瞒自己的猜测,言幼裳很聪明,与其让言幼裳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不如由自己直接告诉言幼裳。
苏满期得到的资料里面,没有言幼裳父母的任信息,只有一个象征意义的监护人,“你可以问一下你的父母,是不是也对香椿过敏。”
“我的父亲,也对香椿过敏,”言幼裳大致上猜到了那人为什么针对自己,只是他都已经被父母给抛弃了,根本够不到家族利益,为什么那人还要针对自己。
苏满期注意到言幼裳对他爸爸的称呼,猜出了言幼裳与父母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他知道言幼裳身边有一名很疼言幼裳的老人,苏满期试图从那位老人入手,找出言幼裳的父母到底是谁,但是一无所获。
言幼裳的父母藏得很深,看上去似乎像是彻底放弃了言幼裳一样。
但是,苏满期知道,言幼裳的父母并没有放弃言幼裳,而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关心着言幼裳。
会用这种看似绝情的方法,去对待自己孩子,说明言幼裳父母的身份很高,很有可能是那种身居高位之人。
不然,为什么要一边远离言幼裳,又一边派人保护着言幼裳。
言幼裳的父母是爱着他的。
此刻,苏满期还在猜测着言幼裳父母的身份,并不知道接下来,言幼裳的父母会送他一份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哎,大苏可是无敌的,小苏还需要经历点风雨,才能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