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妙接了茶捧在了手里,先闻了茶香,与如音在谈笑了道:“晚饭时的火锅真好吃,不想这里的厨子现在做菜很是对了我的胃口。”
如音又剔了房里的烛花儿,才重新过了来笑道:“我打听了,说他为了对了王妃的胃口,特地去了京里,和王府里的厨子学了手艺。”又打开了雕花的香薰筒,收拾好了重新盖上了。
沈玉妙听了就一笑,喝完了茶,对如音道:“把那个绣花绷子搬了来。”还是睿儿的新衣服,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沈玉妙就赶快给儿子绣衣服。
一面手里引了绣花线,一面与如音有一搭没有一搭地正在说着话。朱宣突然出现进了来,如音赶快行了礼出去。
颇有些意外而且惊喜了的沈玉妙坐在锦榻上,手拈了针线仰了头看了朱宣,一时居然忘记了下榻去行礼:“表哥,”赶快再看了外面明窗外,还是一地雪飘。这个时候鼻尖闻到了一股酒气,今天又喝得不少。
朱宣脸都喝得红通通的,看了烛光下有如白玉一样的妙姐儿,笑着走了过来,搂进了怀里,手抚了她的头发,笑道:“醺不醺人?”
沈玉妙从朱宣怀里挣脱开了来,拉了他坐下来,笑道:“喝得这么多,倒是去休息一下,还往这里来。”手里为朱宣倒了茶,却是嫣然的笑着看了朱宣。
朱宣往后面靠了,还在得意:“几个人约了我出城来喝一夜的酒,这个时候我就把他们都灌趴下了。他们都睡了,我就过来了。”是下午就出了城的,总算把那几个人给灌倒了。朱宣自己也喝了足够多。
把热茶递到了朱宣手上,沈玉妙抿抿嘴笑一笑,继续低了头绣睿儿的衣服。一面和朱宣在烛下说着话。
“不想西山里住了郭大人,郑大人的女眷,这几天里都是频频来拜,”妙姐儿灯下一笑,笑看了仰躺了的朱宣道:“表哥猜一猜她们是为了什么来的这样勤了?”
朱宣喝了那茶,把茶碗放回了小桌子上,笑道:“一定是来看我们家的妙姐儿,这有什么好猜的。”今天真的是喝的太多了,这一碗热茶下了肚,才觉得好过些。
“不是的,”妙姐儿垂了头又扎了一针,然后秀眸抬起了,对了朱宣一笑道:“这几家里呀,都有姑娘呢,是给睿儿和毅将军说亲事的。”然后回想了对了朱宣道:“郭大人家的五小姐和毅将军年龄相当,比睿儿又要小一些。郑大人的三小姐也是比睿儿小的。”
眨眼间,儿子们都要订亲事了,妙姐儿觉得睿儿襁褓中仿佛还是昨天。
朱宣听完了,才道:“毅儿的亲事可以先议,世子的亲事过过再说。”妙姐儿答应了一声是,继续垂了头扎了自己手中的花,唇边有了笑容。表哥对了朱睿,一直是郑重放在了心中。不知道什么样家势的一位姑娘才合了表哥的心意。
朱宣躺了一会儿,又是两碗浓茶下了肚,丢了茶碗看了对面垂首坐在绣花绷子面前,眉目温婉有如琼脂玉一样的妙姐儿,不由得怦然心动了,温柔地说了一声:“妙姐儿,”
“嗯,”妙姐儿答应了一声,抬眼看了朱宣,侧了身子躺了,一只手放在了额头上,柔声说了一句:“让表哥疼疼好不好?”声音里是很少有的讨好。
妙姐儿含笑看了温柔讨好的朱宣,看到绣花绷子上没有完成的几针,笑道:“等我绣完了这朵花。”铁夫人今天特意从城里赶了来看我,把表哥这几天的事情都说了一个遍。
同夫人们夜夜都在一起,为花魁洒了多少银子,好在铁夫人消息也灵通了,及时的澄清了,王爷这是借给别人的钱。
绣完了这朵花上的最后一针,朱宣含笑招了手,看了妙姐儿走到了身边,疼爱的搂入了怀中,一一的问她:“这几天里有没有想表哥,表哥天天都在想你。功课做的不错。背的书呢,背了来给我听一听。”
坐在朱宣身边的妙姐儿就开始背自己的书,躺了的朱宣,一只手搂了妙姐儿的腰,笑着听了她娇柔的嗓音在背书。
一直到背完了,朱宣笑着说了一句道:“好,是个好孩子。”然后道:“你批的我都看了,苗人性野,一定是要马踏了才行。可是这一次,再等一等,等他们自己闹够了再说。”
妙姐儿伏在了朱宣怀里,笑眯眯听了朱宣说完了,夫妻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时没有说话。妙姐儿柔柔的嗓音才重新想了起来,先是在朱宣脸上亲了亲,然后关切地问了道:“表哥,出了什么事情,你对我说一说好吗?”朱宣看了妙姐儿关心的眼光,听了她又说了一句道:“这几天里,我担心你。”
几天里来熬神熬力的朱宣差一点儿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实在是累心又累人。好在不是个经常会落泪的人,他只是眼眶微微湿润了,一下子就过去了。怀里抱了妙姐儿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玉妙静静听完了,对了朱宣道:“表哥,我会对公主好的。”朱宣微笑了,抱了妙姐儿亲了亲,和她一起往窗外看了霜夜里的明月,象是承诺一样的说了一句:“如果这事情躲不过去,咱们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一轮明月照雪地,千家万户各自有自己的伤心欢乐事。妙姐儿与朱宣两个人依偎在了榻上,听了朱宣在耳边细细交待了宫宴时去宫里应该如何。
朱宣含笑看了妙姐儿耳边细细的绒发,想了又想,如何先把妙姐儿送走,离正月十五原定离京的日子不过两个月了,这个时候提前送了妙姐儿会引起诸多猜忌,也不合情理。
如果这个时候要打仗,让人前线去送信,挑起来一场看似不小的仗是容易的,可是这书信一来一回,时间也就到了正月十五了,自己匆忙离京,带了妙姐儿一起去打仗,还要找一个好的借口,当然这孩子学得一口流利的吐蕃话。
想了又想不得主意的朱宣只能等着,就是这宫宴也躲不过去了,皇上亲自说了,久不见南平王妃了,宫宴上可以见到了。只能让妙姐儿返京去参加宫宴。
“西山先住几天,等到宫宴那一天,你再回京去。”朱宣这样交待了妙姐儿。妙姐儿伸出了双手,温柔地抱住了朱宣的头颈,发自于内心热爱的喊了一声:“表哥。”然后把脸埋在了朱宣的肩头。
“妙姐儿啊,”朱宣也温柔的抚了妙姐儿的小脑袋,说了一句他经常说的话:“你要听话。”
夫妻两个人搂抱了一会儿,妙姐儿才重新抬起了脸,嘻嘻笑着看了朱宣道:“表哥,对你说件事情。”看了朱宣笑看了自己,才娇娇嗲嗲地把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