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真的抬起头来认真想了想,“在急诊待过的人,还看得上哪个科室?”
陆家硕笑了,“你刚实习的时候告诉我,哪个科室都行你还记得吗?”
苏和哪里肯承认,直说陆家硕记错了,他们又聊起了陆辛合与秦七,一直逛到街尾,天色也开始暗下来。苏和在最后一个摊位前选中一顶帽子,讲好价后瞧见陆家硕低头为她付账,黄昏的暖色打在陆家硕休闲的装束上,有些人即便穿着居家男人的衣服身处闹市,也像那无波无澜的深秋湖水,澄明又安静。说一句凭良心的话,陆家硕这个年纪的男人是男人味儿最足的时候,漆黑的眼睛里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往往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就风度翩翩,让人生出安全感。
陆家硕结完账抬起头,视线扫过来,已经发现苏和在打量他:“怎么?想说男人在付账的时候最帅?”
苏和伸出大拇指表示“回答正确”。
两人在附近的街面上解决了晚餐,之后逛了夜市,走得实在累了坐在广场的台阶上看大妈跳广场舞。俩人似乎有不尽的话要说,那种相得益彰的聊天方式,像结婚十年的老夫妻。
陆家硕不得不承认,他对苏和的了解太少了。她的每句话都给他另一面,时而是高宅里被宠坏了的公主,时而是志向鸿鹄的精英,时而宅心仁厚谈病患,时而对闺蜜的轶事犯毒舌,他们好像相识二十余年,又好像昨日才见。
直到柴信厚一个电话破坏气氛,C市骨科医院门前的路段发生车祸,一个伤者被利物刺进胸腔。
陆家硕赶到医院的时候柴信厚已经办好了相关手续,只等陆家硕穿戴完毕走进手术室。陆家硕要求苏和做他的助手之一。
手术进行的不算顺利,仅将那截断木从伤者身上取下来就花了两个多小时,同城另两位心脏专家赶来的时候,陆家硕正在指导苏和清创。
年纪老的一位专家不免皱眉头:“怎么不派一个把握的助手进去?”
这些老资历对江州的心外成就讳莫如深,想到陆家硕可能是信不过外人,可没道理用实力悬殊这么大的人来做手术辅助。
手术进行了三小时四十分,陆家硕宣布收尾,盯着苏和完成缝合动作,才被众人簇拥着走出来。
“手术很成功”陆家硕安慰焦急等候的家属,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走到柴信厚身边,“后续临床接手医生在哪儿,有些事需要对交。”
柴信厚招来一位中年医生,陆家硕带他走到一边,针对病人病情做相应的对接。
柴信厚为众人介绍苏和,“这是陆医生本次调研的陪行人员,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