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他见我终于不再自顾自絮絮叨叨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这才懒懒的挑起嘴角,慢条斯理地开口:“说完了?”
“……差不多?”
齐司礼闭了闭眼,极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刚刚还在想,你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笨蛋——”他缓步向我走过来,臂弯里挂着的柔软薄毯忽然毫无预兆地就扔到了我的脑袋上,我反射性去扒拉头顶遮住所有视线的软绒,乱抓的手指却不其然碰上另一双温暖有力的男性手掌。
是齐司礼。
对方的手很快就反握住我不老实的爪子扒拉到一边,又跟着从容拨开薄毯,从里面拨出我被弄得乱糟糟的炸毛脑袋。
齐司礼的一双大手隔着毛毯固定在我的脑袋两侧,让我无法转开目光,更没办法乱动。
他看起来好凶哦。
生气了吗。
齐司礼的一双金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满眼都是真心实意的嫌弃:“……在想你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笨蛋,就这么习惯把所有的麻烦都当成自己的错误。”
我眨眨眼。
齐司礼徐徐开口:“他们是讨厌你,还是你讨厌他们?”
我飞速摇头。
“那他们的存在造成了你无法忍受的困扰?”
我又摇头,头发在绒毯的磨蹭下愈发炸了起来。
“那……”他声音略一迟疑,语气也跟着放缓了许多:“我眼前这个笨蛋,明明知道是他们的心甘情愿,为什么又要不管不顾地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到自己的脑袋上?这么小的一颗脑袋本来都已经快要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毛病弄得坏掉了,你也真不怕会被这些有的没的东西给折腾得只剩一团浆糊。”
齐司礼隔着绒毯轻轻捧着我的脸,那双璀璨鎏金的眸子专注看着我的眼睛,在满屋温暖花香的熏染下,他的眼神有种不可思议的柔软。
“值得让他们跨过那么多麻烦也要找到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因为这句话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却没挣开他的手。
齐司礼明显一愣。
不知为何,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男人原本沉稳冷静的声音忽然多了些压抑的颤抖:“……还是你觉得,这种寻找是不必要的?对你来说是麻烦到难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