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在茶楼的厢房里听完这段故事,心情颇为沉重,感慨道:“自古无情帝王家真是适用于每个国家,若我没有猜错,元华长公主是想要将他的嫡亲哥哥西蜀的国君踹下龙椅,报复那些对不起她的人?”
卫祁轩说:“元华长公主是个用情至深的人,西蜀王用吴常安的性命逼她就范,那时候她没有办法,唯有委曲求全,再暗地里培植势力,步步为营,如今的势力虽说稍逊西蜀王,倒也算得上西蜀的二把手,元华长公主确实是位颇有手段的政客。”
他的评价,金枝没敢做出怀疑,元华长公主能隐忍在仇人眼皮底下几十年,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如今西蜀王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元华长公主眼见仇人比她先迈进棺材里,想必十分开心。想到这里,忽然道奇怪道:“我记得卷宗上说,西蜀王早些年身体康健,也是近几年才每况愈下,这其中是否会有元华长公主暗中使了手段?”
“下毒?”卫祁轩挑眉看了眼她。
金枝点头:“有可能呀,元华长公主那么恨西蜀王,能有机会下毒,哪会放弃。”
卫祁轩极轻地笑了一声,解释道:“夫人是话本子看得太多了,堂堂西蜀王,哪有那么容易让人钻了空子近身下毒。先不说西蜀王用膳的碗与盘子里都放置了一块特制验毒的银牌,单是试吃就有专门的负责人,出了事,负责人可是要抄家灭族。况且西蜀王每顿膳的配菜多达三十八道,吃进肚子里的也没几道菜,若想在饮食这方面下毒,可不是个容易的事。”
“啊?”金枝满脸懵逼,惊讶道:“不过吃顿饭,还有那么多的讲究,排场很大呀。”顿了顿,又道了句:“既然元华长公主没机会给西蜀王来一刀,那估计真是西蜀王坏事做尽,老天来收他了?”
……
这思维的跳跃性让卫祁轩愣了下,轻咳一声,才笑眯眯地道:“夫人,能坐在一国之主的位置上,手里沾的血,坑过的人,实在是数不清,若是老天开眼的话,估计也找不出几位长寿的国君。”
金枝翻了翻白眼,联想到高寿的圣祖皇帝,立刻被打脸:“嗯,你说得有理,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完,灼灼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夫人莫用这等赞叹的目光看着为夫,为夫是十足的好人。”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淡淡道。
“嗯,被你这幅皮囊蒙蔽双眼的人何其多,证明你戏演的好。”金枝调侃着。
卫祁轩忽然抓住金枝的手,伸进他的衣襟里,听见蓬勃有力的心跳声,才问了句:“夫人可有听见心跳加速?”
金枝毫不客气摸了一把,再从左边移到右边,最后又回到左边时,突然感受到了心跳加速,嗤嗤地笑了起来:“这才是应该有的速度呀。”
来而不往非礼也,卫祁轩是文化人,所以手迅速贴在金枝的心脏位置,回应道:“夫人说得对,这才是应该有的速度。”
金枝脸颊一红,脚步退了一步,企图脱离他的掌控范围。哪想到,卫祁轩的手更快,拽了下她的手腕,佳人瞬间入怀,埋下头,目光灼灼地瞅着她,唇角沾上了点似笑非笑的味道。
她的心底咯噔一下子,脸颊泛起了微微潮红,暗道,这是要被吃了吗?
见金枝羞涩地缩进他的怀里,卫祁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微沉,心里忽地就被一把火撩拨起来,莫名地燥热感充斥大脑,过了好半晌,压低了头,贴在她的额头,哑然失笑:“夫人,为夫就喜欢你视死如归的模样,真是美味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