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门口打着手电筒一眼望去,这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屋子,空间还蛮大,其墙壁由凹凸不平的石砖铸成,密不透风的墙壁上挂着很多油灯灯盏,但这些油灯均已经熄灭了。
由于没别的路,所以凌衣他们只能走进这个向他们敞开门的房间,他们一进门,房间石门就轰隆一声在他们背后自主关闭了。
关闭就关闭吧,其实凌衣也预料到他们进入后肯定会被关起来,看来这里又是一个暗藏玄机的机关房。
凌衣和秋礼英开始分别搜索这个奇怪房间,他们首先注意到的是房间里摆着的七口石棺。
用石头雕刻制作的巨大棺材,长三米宽一米,严丝合缝压着重达千斤的棺材盖。
以及,每口石棺的底下都有一个和棺材同等大小的石台基底,基底把石棺托起来,把棺材抬到了差不多一米四的高度。
这七口棺材呈六芒星一样的形式摆放在屋子里,其中一口棺材摆在中间,其他六口则占据了六个角。
“地上有阵法。”秋礼英蹲下身,用手电筒照着地面。
凌衣也跟着他的光束看过去,果然看见这房间地面上有个复杂六芒星法阵,是由在石头地面上挖掘出来的圆形沟渠形成的,沟渠正好为七口石棺圈出七个圆圈,每个石棺正正好摆在对应的圈圈里。
这七个圆圈分别被一条笔直的沟渠彼此相连,沟渠底部有干涸的黑色沉淀。
“好像是个鲜血淋漓的法阵……地上这些沟渠绝对被灌过血。”凌衣伸手摸了一下地面上这些沟渠,以及沟渠里面的黑色不明沉淀物。
秋礼英思考了一阵,说:“这……貌似是镇魂棺啊。”
凌衣转头看他:“镇魂棺?”
“先前我说过,我以前经历过某个地下墓穴副本,在那个副本里,我了解到一些玄学知识。”
秋礼英站起身来继续道,“那些愚昧的古人害怕葬在墓穴里的尸体会变成僵尸复活,便想方设法在墓穴里摆阵法,我们面前这个……应该也是其中一种。”
凌衣点点头懂了:“哦,原来如此,所以才叫镇魂棺啊。”
“可这里有七口棺材。”凌衣皱眉又道,“何家给自家夭折的小少爷整了个冥婚,拉一个小女孩陪葬不够,为了搞什么莫名其妙阵法,难道又找了七个人陪葬?”
秋礼英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只知道这可能是个镇魂法阵,具体如何解法,我没有头绪,要不……我们开棺试试看?”
秋礼英又说:“这些所谓的法阵,估摸着也是系统给玩家准备好的谜题,我们只要解开就能去往主墓室了吧?”
凌衣也认同道:“行,我们开棺看看。”
石棺重达千斤,凌衣首先瞄准了其中一口棺材,上去动手想把棺材盖挪开,但棺材盖超乎凌衣想象的重,他尝试了一下,居然没推动。
“我来帮忙。”秋礼英也上去帮助凌衣一起推那口棺材,秋礼英到底是ss级玩家,力量数值摆在那儿不是看的,他一上手,凌衣顿时感觉轻松许多,两人合力推开这口棺材盖……不是完全推开,只推开了一条缝隙。
趴在石棺边缘,用手电筒光往里头一照,凌衣顿时皱起眉头。
“是纸人。”秋礼英也看到棺材里的情况了。
石棺里没有尸体,只躺着一个画得很抽象的纸人,是孩童模样穿着红色花棉袄的纸人。
纸人看着没啥异样,只是随时间流逝变得泛黄老旧,纸张还有破洞,风一吹就会散掉的样子。
棺材里除了纸人外没别的了,连给死人睡的棺褥棺枕都没有。
凌衣没有去动这个纸人,和秋礼英一起把其他五口棺材也都一一打开,他们一共开了六口棺材,其中五口棺材里面都躺着孩童模样红花袄的纸人,而有一口棺材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剩下的、他们唯独没有打开的第七口棺材,就是六芒星阵法中间的那口棺材,那口棺材和其他稍微有点不一样,棺材的体积貌似更大一些。
他们其实一早就去试着打开中间这口棺材的棺材盖了,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它开启,看来中间这口棺材似乎另有玄机。
“中间的棺材打不开,其他六口棺材有一口是空着的,里面没有纸人。”秋礼英总结道,转头看凌衣,“你有什么看法吗?”
凌衣则表示:“没啥想法,就是少了个纸人呗。”
“那……”秋礼英也懵圈了,挠挠头说:“那意思是……我们只要往空的棺材里放个纸人,就能打开中间这口棺材吗?”
凌衣其实也不确定,说:“貌似也没别的办法了,试试看呗。”
“真有这么简单?”秋礼英随后摆摆手说:“但是我的道具里可没有纸人啊。”
凌衣这时候似乎冒出个坏心思,他转头打量了一番秋礼英,对其说道:“你看着很年轻……”
秋礼英突然毛骨悚然,他似乎感觉到凌衣的不怀好意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声调都变形了:“你、你要干啥?”
“这棺材里摆的纸人全都是幼童形象,穿着红色花袄……也许是有什么讲究,如果我们要往空的棺材里填一个纸人的话,最好也填一个穿红花袄的孩童。”
凌衣说着,继续盯着秋礼英:“你可以换件红色的衣服……”
“等等!我也不是孩童啊!”秋礼英跳起来据理力争,“我十六岁了!我还有这么高!怎么看也不像是孩童吧!”
凌衣摸摸下巴:“可你又没成年,怎么着也可以凑个数吧。”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秋礼英满腹委屈,他纠结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从自己的系统背包里掏东西——他居然真的掏出一件红色带花纹的衣服。
见他衣服都摸出来了,凌衣惊叹:“你还真打算去躺那个棺材啊?”
秋礼英顿时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不是你说让我换衣服的吗!?”
凌衣忍不住笑意,说:“对不起,我就是逗逗你而已。”
秋礼英显然气得不行,拎着红衣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凌衣见他僵住,就走过去伸手摸摸这小孩的脑袋。
被顺毛的秋礼英扭捏了一下,还是乖巧低着头让凌衣继续摸摸,等凌衣收回手片刻后他才说:“既然不让我躺,那怎么办,你有纸人吗?”
凌衣说:“其实我刚刚观察过那些纸人了,实际上,这和有没有纸人没啥太大关系。”
秋礼英不解地看着他。
凌衣则继续道:“这个房间里的机关……跟刚刚的水潭机关挺像的,我们只要往棺材里压一个重量和纸人差不多的物品就行。”
秋礼英听后感到有些奇怪:“是这样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注意到没有,这里所有的棺材都有一个石基底,和棺材一样长宽高、用石头铸成的长方体,每个石棺都摆在这些基底台面上。”
“基底本身就挺高了,棺材摆在上面就更高了。”凌衣走到其中一口棺材旁,蹲下身敲了敲石棺下面的石台。
“基底和棺材一样高,把棺材的高度抬到差不多到我胸口这里,这么高的棺材,成年人想爬进去都很难,恐怕得踩个凳子才行。”
凌衣摸着下巴说:“所以,为什么要把棺材的基底建得这么高?”
“因此我有个想法,我认为这些石基底大概率是镂空的,里面的空间用来放置机关。”
凌衣随后还说:“以及,那个空着的石棺里……我仔细查看过,它的底部和棺材本身是分隔开来的,底部和棺材衔接的地方有很大空隙。”
秋礼英听懂半懂不懂的:“啥意思?”
“就是说,制作棺材的工匠们,其实做的是一个个底部被掏空的石棺,然后他们把没有底的棺材套在这些基底上面,基底的台面自然就变成了棺材底。”
秋礼英这回似乎明白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