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基底有压力感知机关,我们在周围六口棺材里面分别放个重量一致的玩意儿,就能把中间的棺材打开了。”
说罢,凌衣将其中一口石棺里面的纸人拿起来放在手中掂量掂量,纸人虽说是纸人,但其实还是有点重量的。
工匠用竹条编了一个大概的人形框架,然后在这个框架上糊纸,再上点颜色,一个看起来有那么点意思的纸人就成型了。
凌衣则用手大概感知了一下这些纸人的重量,大概三四斤的样子,主要还是竹条框架比较重。
然后凌衣把纸人放回去,同时合上棺材盖……他还叫秋礼英把其他棺材的盖都合上了。
自己则走到那口空着的棺材旁边,首先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个空着的桶,然后往里面倒硬币或其他杂物,掂量着重量差不多了,就把桶放进空的棺材里,再盖上棺盖。
做好这一切后,果然不出凌衣所料,中间那口紧闭着的棺材在片刻后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抖了抖。
“结果没有什么玄学的阵法,本身还是机关啊。”秋礼英道,“虽然这些机关也做得很精妙就是了。”
凌衣和秋礼英合力把中间那口棺材盖子也打开……触发机关后,棺材盖的开启就变得很顺利了,露出棺材里又一个黑漆漆通道来。
而且这回,凌衣听到这个棺材里的通道下面,隐约传来一声小鸟叫唤,是鸦青的嘎嘎叫!
“青青!”凌衣眼神一亮,顿时一个利落翻身跳进了棺材里的通道,这里面大约三米的深度,他一跃而下直接踩到了底。
“等等我。”秋礼英也在小声唤了一句后跳下来。
下面的通道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漆黑,因为通道的前方似乎透着微微的光亮。
……
“凌衣?”从黑暗的地方走到光明之下,凌衣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呼唤,凌衣立刻转头向声源处看去,惊喜的发现那是老板娘何婉!
不仅是何婉,鸦青也在,小乌鸦正站在何婉的肩膀上对着凌衣嘎嘎叫。
虽然只分开了十几分钟,但只要看到这只小乌鸦,凌衣的心情就会变得十分激动,于是立刻走上前去想捉拿自己的小鸟。
还没走几步,鸦青也主动从何婉肩上跳飞而来,扑腾着羽翼油亮带点青色的翅膀落在凌衣脑袋上。
凌衣伸手一把将鸦青从自己脑袋上捞下来,攥在手心,凑过去狠狠地亲了一口小鸟的小脑壳。
被猛亲一大口的鸦青害羞了,嘎嘎叫唤的同时黑黑的羽毛似乎也泛红了,滑溜地在凌衣手心里翻了身,脱手飞了一圈,又落到凌衣肩膀上,用身体贴着凌衣的脸蛋。
rua过鸟的凌衣心情平复许多,轻轻拍了一下小鸟的身体让他乖乖待着。
然后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何婉身上,他走到何婉跟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开始上下打量何婉有没有受伤。
知道凌衣的意思,所以没等凌衣发问,何婉就笑着主动说:“我没事,我就是被抓到这里来,然后在这里待了一阵子。”
“雪人呢?”凌衣这话既是问何婉,也是自己肩上的小鸟。
鸦青率先嘎嘎叫着回答:“那个大个头,貌似跑到镜子世界里面去了。”
“镜子?”
鸦青扇动右边的翅膀,指向一个方向,它指的地方同样摆着一个巨大石棺。
通过刚才那七口石棺房间机关后,凌衣和秋礼英现在来到了一个类似于真正主墓室的房间。
这房间里只有一口棺材,它也是一个石棺,但造型比之前那七口石棺要精致许多。
用了近似大理石材料,石棺上生动的雕刻了很多有寓意吉祥的花纹,例如卍纹、五蝠、莲花竹子等等,而且还染了颜色,最主要的是,这口石棺上铺着一张凤霞红绸缎。
现在这口石棺已经是完全打开的状态,沉重棺材盖倾斜靠着棺身立在地上,红绸缎则搭在石棺的边角。
除了这口精致石棺外,这间主墓室周遭还散落着很多杂物,一看就是雪人长年累月偷来的那些东西,瓶瓶罐罐背包衣服,野营帐篷和简易桌椅等。
另外,被雪人从猎人小屋拿走的彩镜也夹杂在杂物当中,被凌衣顺手回收了。
墙壁上雕着许多造型奇特、天马行空的壁画,但看不出有什么意义,应该是单纯的装饰画。
地上则四处散落着各种面值的硬币,之前雪人从凌衣布下的金币陷阱那里捡到的金币,也混合其中,和各种闪亮的硬币交辉相应,还别说挺好看的。
这个房间里摆着很多提灯,应该是雪人到处偷来收集的灯,全部打开后将这个房间照得通明。
何婉坐在一个由床单和各种旧衣物铺成的“沙发”上,她对凌衣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自己是如何被雪人抓住的,以及被捉来后又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别的,雪人把她抓来后就把她丢在这个旧衣物“沙发”上,还给了她一瓶全新的矿泉水喝,似乎用这种方式安慰她。
雪人摇晃着毛茸茸的熊壳大脑袋,对她喊“宝贝”。
之后没多久,雪人又出去了,它当时似乎是想出去巡逻一圈,表现得有点焦躁,可能是不放心,它甚至还结结巴巴对何婉说:“外面有、危险,我去检查……看看。”
说罢,雪人出去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回来后把凌衣的小乌鸦给带回来了,还把鸦青交给了何婉,说让小鸟逗何婉高兴。
何婉一看到鸦青这只小鸟,果不其然高兴的很,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凌衣过来找她了。
如她所料,没多久凌衣就来了。
何婉随后还忍不住问凌衣:“所以,魏豪呢?他还好吗?”
被雪人带走前,魏豪和雪人打了一架,魏豪貌似受伤了,何婉到底还是担心这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温柔男人,即使彼此间因各种缘由产生间隙,何婉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魏豪没事。”凌衣安抚老板娘说,“他现在应该和石灼在一起,被好好保护着。”
何婉点点头,也不多问,她很信任凌衣,知道凌衣会有安排。
“然后呢?”凌衣随之看向那口挂着红绸缎、一看就很“喜庆”的棺材,“雪人在那里面吗?”
何婉点点头道:“是的,雪人爬进那口棺材里面然后就消失了,它那么大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消失的。”
“它临走前说要进去找妈妈,说妈妈会给我们做好吃的,要用好吃的食物来招待我们。”
何婉还说:“以及,你们没来之前,我偷偷往棺材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就是一面铜镜。”
“铜镜。”凌衣闻言快步走到这口石棺旁边,这口棺材估计就是合葬墓的墓主棺,里面躺的应该是何家以前那个病夭的小少爷、以及那个陪葬女孩的尸首。
但是走到棺材旁边往里头一看,里面没看到任何尸体,确实只有一面看着很古老的铜镜静静地躺在红色的棺褥上。
凌衣若有所思地观察这面铜镜,凌衣肩膀上的鸦青也一并观察着,旁边的秋礼英也走过来好奇地看看这面铜镜。
“嘎,这也是一面现实镜吗?”
因为已经体验过镜妖的镜子空间了,还吃了自己的阴魂,鸦青认为这面铜镜应该也是一个连接镜世界的媒介,雪人大概就是触摸铜镜后进入异空间,才在现实世界里“消失”了。
“可能和镜妖所在的镜空间不太一样。”凌衣猜测道,“根据我之前的分析,雪人无比惧怕镜妖及其相关势力,魏璟和魏豪它都很怕。”
“如果不是有幕后人的指示……也就是雪人说的那个‘妈妈’,那单凭雪人自己的胆量,它压根不会去旅馆掳走老板娘。它老巢里摆着的这面铜镜,如果和镜妖有关,雪人恐怕也不会住在这。”
“既然这镜子出现在它的巢穴里,而且雪人它还自己爬进去了,那么这面铜镜连接的空间,和镜妖的空间肯定不一样。”
凌衣感到费解,他说:“我奇怪的事情只有一个,难道说阴阳鉴有两个吗?或者它能分割出两个不同的镜空间?为什么镜妖那边有一个空间,这里又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