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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寻了多少德高望重的先生做太子的夫子,教来教去,竟教出了世间第一狂妄大傻子。
愚蠢不可怕,自以为是的愚蠢才可怕。
宇文邕怒不可遏,下意识想要一巴掌扇向面前的逆子,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杨坚夫妇不原谅你,那这监国太子的位子你也不用坐了。」
这些年来,他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才让北周在北齐的虎视眈眈下苟延残喘。
若是杨坚和独孤伽罗真的那么容易翦除,他又何至于忍这么久。
很多时候,名声既是荣耀,也是枷锁。
所以,哪怕杨丽华远嫁北齐,杨坚夫妇多了一个选择,但这几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从不曾有任何的逾矩。
独孤家,不愿背上叛国的骂名。
可太子偏偏又在这个档口,给了独孤家和杨家一个名正言顺叛国的机会。
呵,立这样的太子,或许才是他这一生犯下最大的错。
北周危矣!
「父皇!」
宇文赟皱着眉头,脸上的不忿越发浓郁。
可在宇文邕的注视下,宇文邕还是低下了头,木木的应道「儿臣这便去向随国公夫妇请罪。」
请罪二字,说的咬牙切齿。
望着自家儿子走路带风的背影,宇文邕心中升起了浓浓的不安。
他卧床多时,对宫中,对百官的掌控已经大不如前了,饶是他有心想暗中监视太子,恐怕都会反噬己身,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愿,但愿他的儿子还没有愚蠢到不可救药,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要堵了天下人的嘴,让杨坚夫妇无名正言顺的理由可反。
宇文邕喘着粗气,咳嗽一声,蜡黄苍白的面色浮现出一抹潮红,紧接着便是漫长的咳嗽,直至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