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内侍,脸上满是忧虑。
以太子殿下的心胸和资质,陛下与世长辞后,这北周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是北齐的囊中物了吧。
难为陛下
了,陛下英明一世,却偏偏生了个草包儿子。
只可惜,他只是个宦官,人微言轻,生如浮萍,了无牵挂,倒不如随着陛下一同离开。
宇文邕轻抿了一口水,压下咳意,费力的歪头,看向一旁伺候了他数十年的内侍,苦笑一声。
这天下大势,朝中势力,他身旁的宦官可能都比赟儿看的清楚。
在他亡故后,若问这北周还有何人能够力挽狂澜,非杨坚莫属。
杨坚有能力,也有野心。
就算是他想托孤,杨坚会甘心做一个权臣吗?
不会!
如果杨丽华嫁给赟儿,诞下子嗣,血脉亲情也许还能约束杨坚,但如今……
宇文邕叹了口气,死局,且无解。
北周的败亡,就好似是既定之局,只是不知道会败于谁手。
至于他,他没有挽大厦将倾的精力和时间了。
宇文邕脸色灰白的躺在床上,浑浊的眼睛满是绝望。
当年,他蛰伏之时,是何等的雄心壮志。
只是,还未迟暮,他便要辞世了。
倦意袭来,宇文邕带着无尽的唏嘘和遗憾,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正如宇文邕所害怕的那般,宇文赟非但没要想着求原谅,反而手持利刃,叫嚣着要屠灭杨氏一族。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