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金尔顿酒店,她叩响了越萧的房门。
那时候,她酡红着脸,曲线妖娆,倚在门边,双眼迷蒙,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潜入米白色长风衣里。
修长的手指摸到了柔软的蕾丝衣料边缘,越萧眼睑轻缩。
美丽的衣物带着暖暖的体温,淡淡的酒香,借由他的手,流落在玄关的地板上。
越朝歌喝醉了。
越萧没有。
明艳和可爱两种特质,在越朝歌脸上碰撞,共同描绘出她的每一幅神情。
门还大开着,她大胆又害怕,抓着越萧的手,心脏却跳得比谁都快。明明来找,却站在玄关不敢再前进一步。
越萧视线逗留在她脸上,透过她高级明艳的外表,刺穿她心里潜藏的那一份娇俏,
他似乎看见,绚烂又娇气的人一边抱怨着高跟鞋磨脚,一边咬牙坚持着,在镜头前还能绽放出魅惑众生的笑容;又似乎看见,冷感十足的人私底下偷偷玩着农场经营小游戏,为了捉一只小鸡崽子嘟嘟哝哝志在必得。似乎看见她挑起眉眼,轻勾红唇,说着一些骄傲又可爱的话。
越萧成长比同龄人快,身边都是差不多水平的天才,形容他们的,从来都是严谨、非凡、聪明这样严肃的、没有生机的词语。
原本他不会和越朝歌有任何交集。
是因为他妈妈。
他很少因为不必要的事情违逆父母亲,所以接受了了他妈妈的叮嘱,帮邻家姐姐完成婚纱照的梦想。
可渐渐地,他看着她活在和他全然不同的世界里,看她绽放绚烂多彩的光芒,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引动——
他生出了本不该有的想法。
毕竟,她们才刚刚在父母的见证下认了姐弟。
所以他克制、压抑,甚至把这份不该有的渴求藏得悄无声息。
放纵自己,和姐姐在一起的话,父母那边,解释起来会尤其麻烦,这种麻烦,就是不必要的麻烦。
他很理智。
可是指尖上,柔软的蕾丝边缘和光洁温润的触感,让他理智不了。
血液奔流,喉咙艰涩。
他收紧她纤软的腰,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问:“会后悔吗?”
那时候的越朝歌,被他的皮相迷惑,一点小酒,雄心万丈。
手指勾着他宽松的休闲裤边缘,拉开,弹了一下,笑着说:“我越朝歌的字典里,还没有过,‘后、悔’这两个字。”
她抬起眼,黝黑的眸子里水光莹润,倒映着越萧好看的脸。
视线迷|乱。
越朝歌趴在他胸膛上。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撑开距离,摇摇头:“等我。”
手指疏高散落的额发,她踮着脚尖,飞快回了房间。
再回来的时候,仍是那身米色风衣,仍是那件柔软蕾丝,只是脚上多了一双米色的高跟鞋,十来公分,米白色的宽大鞋带缠绕在她脚踝往上两公分的地方,将那双笔直白皙的小腿衬得更加动人。
这回她够高了。
踩着高跟,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抬手揽过越萧的脖子。
她凑在他耳边说:“需要姐姐教你吗?”
越朝歌是认真的。
毕竟越萧虽然已经成年,不过……看起来不像会的样子。
越萧沉默。
大掌托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上他觊觎已久的唇。
就像猛兽出闸,他的吻生涩又狂野,带着让人不容后退的强势,抵死缠绵。
唇和唇厮磨,牙齿磕碰,星星点点血腥味道散开,他的舌尖抵入越朝歌口中,扫荡一圈之后,缠住那条不知所措的香舌,勾拉卷扯,像是得到了荒古的渴望。
“喘气。”越萧松开她,低低说了一声。
撤开微小距离,银白的津线拉扯,垂挂在她妖冶的唇边。
越萧眼眸黯极了,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
越朝歌呼吸还没彻底顺畅,忽然身子一轻。
她惊呼一声,怕摔下来,两条腿扣上始作俑者劲窄的腰身,手臂圈在他脖颈上,被他抱着,走到床边。
柔软的席梦思陷落,越朝歌的脊背窝落进去。
她垂眸,看着修长笔挺的男孩站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交叉握住T恤下摆,往上提起。
T恤的领口把他一头柔软的头发弄乱,他抬手梳了两把,把手里的T恤扔到一旁。
越朝歌看着他精壮的上半身,一挺身起来,凑近前,伸出修圆白皙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腹肌。
“好多块啊……”
她轻轻感叹。
“一、二……八。弟弟,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就有八块腹肌。”
呼吸温热。
她越是数,越萧的手就越是蜷缩,肌肉越是紧实。
“肌肉都是这么硬的吗?”
她还一一从那八块上面戳过,而后屈肘,鼓着脸颊戳了戳自己细长纤妙的肱二头肌,仰起头问:“你的为什么这么硬?”
“不对,你怎么有九块?”
修圆的手指点了点。
“……”
越萧抓住她的手,半晌,他说:“因为是我的。”
声音哑到了极点,耳后浮起一片桃红。
“现在不要还来得及。”
他看着那张明艳的脸,问了最后一句。
越朝歌摇摇头。
越萧神情凝滞,手忽然就松开了。
他不该……
“我主动要的,我从来没放弃过。”
越朝歌把他扯到席梦思上,翻身跨坐在他腹肌。
随着她的动作,风衣中缝裂开,米白色的大衣敞出一道豁口。
骨感平直的肩膀往后微仰,她干脆把风衣脱了下来。
酒店的熏香本就不浓,她的沐浴露清香在空气里扩散。
刚洗完澡的皮肤雪白如瓷,光洁顺滑,被黑色短衣勾勒着,映衬上她妖冶的红唇,水眸泛光,映射着不知险意的大胆——
就是妍艳里由带的这抹清纯,让越萧彻底下定决心。
握着她的腰,让她往下移坐些许。
越朝歌玩得花里胡哨,真刀真枪的时候,反倒一个激灵弹开。
高跟鞋落地,她目光闪躲,“今天先放过你。”
“可是,”越萧仰坐起来,“我不想被放过。”
长臂一勾,细腰一紧,她又落入了越萧的怀抱。
天花板和墙壁迅速从眼前划过,天旋地转,她把风衣压皱,越萧反客为主。
越朝歌还没来得及惊呼,冰凉的唇就吻了上来。
这个吻是上一次侵略吻意的延续,气息绵长,来势汹汹。
修长而分明的手指抚过米色的高跟鞋系带,继而是纤细的脚踝,一左一右地握着交扣到他身后。
柔软的席梦思,陷落得更深。
“姐姐,别放过我。”
越萧眸光危险发沉,越朝歌从他眼里看见了重重裹藏下的尖锐偏执。
那种面对她才会生出来的渴望和执着在他的血脉里野蛮生长,一点一点化成火焰,从心里燃烧到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