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人这一跪,其他人也跪下了,余康是最后一个跪的,紧咬着唇。
看着脚下之人,厉雅轻声说了句:“如果是真的呢?”
能感觉到他们崩紧的神经塌了,没有人起来,余夫人嘴上念叨了一句:“哎呀妈啊。”
厉雅麻木地转身,开门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哪里,何处是她的归处。身后有人追了上来,是驸马。
他道:“你跑去哪里,话还没有说完。”
见公主不理他,他大力去拉,不想她身子往下滑,似要昏倒。
余康心中再不满,他也被唬了一跳,只得先将人抱回自己院子去。美棠让驸马请大夫,开始驸马还不情不愿的,后来美棠急了,提到公主腹中胎儿,驸马这才让人去请。
大夫还没上门,余府就乱了,竟是皇上御驾亲临。
厉纯虽然放了厉雅回去,但他怎么可能在流言满天飞的时候,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就算余府不敢把她怎样,但她若是暗中受了气也不好。所以,在公主出宫不久,他也追了来。
厉纯当然知道自己此举会把事情闹得更大,这是他的目的,他等着那些臣子问他的那天,届时他就可以把太|祖皇帝的手谕拿出来,至于公主已为人妇一事,在得知他们的皇上没有违反人伦后,想必会觉得这不是个问题了吧。
厉纯的打算就是先让他们认为自己把天捅了,在得知是误会后,发现他揭的只是屋瓦后,最先的反应自然是松口气,而不是追究他为什么要揭屋瓦。
所以,厉纯根本不怕闹大,闹得越大他才好发挥。只是此过程中,他不能让厉雅受到伤害。亲临余府既能把事情往大了闹,又能置厉雅于自己羽翼下,一举多得。
一路上,厉纯的心情都很好,想到一会儿马上就能见到她,还能亲手断了她对驸马还能依靠的幻象,厉纯可谓愉快。
他不是不知厉雅急迫跑回来的原因,她对余府,对她这夫家还有幻想,认为他们可以给她一隅安居。可事实是,别说他们不会给,就算是有那气节给了,他自是不允,有的是办法与手段让他们认清现实后低头。
厉纯的志高意满在听到美棠吞吞吐吐地说出公主昏了后,全部被打碎了,他根本不顾众人目光,让美棠带路,一路朝着余家二爷的院子而去,更是在进到院中后,不顾余家的脸面,直接抬腿入了内室。
看这熟练的程度,在宫中,公主那里他应该也是没少去。难怪有那么难听的传闻传出,如此行事不惹人口舌才怪。
余家哪敢怠慢皇上,自是在后面跟着,余大人抓住其间空隙对余康严肃叮嘱,要他装聋作哑,万不可冒失,余康面色极其难看地表示知道。
皇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进屋就见厉雅白着脸躺在床上,人还未醒。声音中带了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在宫中好好的,怎么才回来一会儿,人就这样了?”
余大人杵了一下余康,余康这才站出来道:“臣也不知公主为何会晕,已请了大夫。”
厉纯盯着他看,没多长时间,余康败下阵来。他这是第一次面圣,知道皇上年轻没想到如此年轻,并且还了解到一个他从来不知的点,皇上长相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