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的官员家中都供有太|祖皇帝的画像,画像中人英武不凡,但余康以为那是画师美化的结果,如今从皇上的面相上看,那画中帝王之姿也许是真的。
皇上不仅长得好看,气度也不凡,反正这几眼下来,余康就不敢再抬头了,额上出了汗。
终于皇上道:“驸马无官无职,当不得朕的臣。”
好不留情面,与人家妻子传了那样不堪的传言,跑到人家家里,直入内室厢房,如今更是不问青红皂白面斥驸马,还点出在他眼中,驸马只是个奴才的身份。
余康发现,被如此对待,他竟拿不出一点那日对待赵公子的脾气,皇帝威仪,如今他算是领教了。根本顾不上什么脸面,只求皇上不要借题发挥,问了他们余家侍候公主不周的罪名才好。
余大人又杵了一下余夫人,余夫人道:“启禀皇上,公主有孕之身,常感昏晕属实正常,待一会大夫看了,大家既可放心。”
皇上没说话,坐了下来。众人震惊,却没有人敢表露出来一丝,皇上怎可坐在臣妇的床上,况且这人表面上还与他有着亲缘关系,不用去揣测公主话中的如果了,那传闻还有什么可能不真。
余家请的大夫,自然也不是一般小门小户,一看这府中人对待那一人的态度,再看那人穿着,大夫差点抖了,好在从事的是医职,心里素质比一般人要高,还算是震住场了。
看完后,从善如流地直接回了那尊贵之人:“公主只是心火躁热,一时上头才会晕倒,待一副清心汤饮下,自会醒来。”
厉纯站起来道:“不用了,着宫中的太医再看了才好下定论。”
众人以为他要赏太医来诊,不料,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抱起了床上的公主,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太监们跟上,美棠后知后觉地也跟了上去,她就知道公主去哪她就去哪。然后是守在外面的侍卫依次跟着,一行人就这么走了。
只有余大人还能打起精神地道一句:“臣恭送皇上。”
其他人皆面面相觑,这都叫什么事。忽然“哐”的一声,众人皆吓了一跳,寻声望去,是余康把屋内一个大磁瓶砸到了地上。
公主是被皇上抱走的,余康心中越想越气,皇上在时他不敢,现在皇上走了,他要发泄一下。
余大人什么也没说,转回目光望着皇上与公主离去的方向,皱着眉头不知在琢磨什么。
厉雅在路上就醒了,刚醒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马车上,待看清身旁人,她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在这儿?”然后,“我怎么在这儿?”
厉纯笑着说:“亏得我来了,要不还不知你晕了。以后还是在宫里呆着吧,有太医院守着,你有什么情况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最好的诊断。不要再这样动不动就晕吓着我了。”
厉雅发现他与自己说话不怎么用尊号了,你呀我的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