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赐今天穿了黑外套,他穿什么颜色都很好看。
许赐中午过敏了,他好像经常因为体质原因过敏。
体育课和许赐打了一场篮球,还一起去小卖部买水,好在许赐没有看出自己的紧张。
对劳委的贿赂长达半个月,他和许赐打扫卫生的时间终于调到同一天。
又有外校女生跑来送花给许赐,许赐拒绝了。
交作业的时候物理卷子找不到了,许赐是课代表,就在旁边看他找,丢了好大的脸。
校庆许赐会上台弹琴吗?他会弹什么?
放假了,他不想去瑞士,但堂弟时焱非要他去,瑞士又没有许赐。
今天许赐没有来学校。
今天许赐没有来学校。
今天许赐没有来学校。
许赐……
枕边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将渐渐沦为暗色调的噩梦打断,时望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满是冷汗。
铃声还在响,时望花费几秒钟平复呼吸,揉了揉半湿的额发,拿过手机,“喂?”
靳成泽在电话那头说:“时望,你找的那架钢琴有消息了。”
时望瞬间从床上翻身坐起,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被子掀下床。他顾不得管别的什么,急促问道:“哪里?”
“现在还在G行压着,如果不提前买走的话,估计很快要送去拍卖。”靳成泽报了串数字,“至少要这个数。”
“我知道了,谢了兄弟。”
时望挂了电话,找出自己的三张银行卡,在心里大致估算着自己能拿出来的钱。
自从一个月前许赐家公司破产清算,他家的房子和值钱东西都被送走,包括许赐的钢琴。
时望听学校的音乐老师提起过,那是架黑色施坦威,琴身上印着上世纪一位天才钢琴家的手写签名,作为许赐爸爸送给他的十二岁生日礼物,一直被许赐珍视。
时望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没有能力挽回什么,但至少,至少要为许赐留住那架钢琴。
时望并不是习惯大手大脚花钱的性格,他爸每月固定打来的钱大部分都存了起来,还有他从小到大攒的零花钱、压岁钱、名贵礼物……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差不多够了,比时望预想的情况好很多,不至于向朋友借钱,也不至于开口朝时迁要。
算好钱后,时望翻了一下手机页面,看见时迁打来的未接来电。他爸应该是拨冗来对他在校打架的恶行进行问候,但他们之间隔了八小时的时差,时望当然没接到。
然后是解助理昨晚发来的短信,交代说他用足够的赔偿金摆平了对方家长,时望不需要再管这件事,养好伤后就可以回学校上课。
时望回了条消息表示自己知道了,手指间无意识地滑转着手机,坐在床沿发了半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