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许赐说:“现在离五分钟还有十秒。时望,你输了。”
话落,许赐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通话时长04:55】。
时望傻眼了。
17:53:45
十四、湿痕
许赐挂断电话后,时望站在原地发了许久的懵,还是梁其煦一嗓子把他喊醒。
“时望,搁那儿干嘛呢?还没打完?”
时望这才反应过来,手脚不太自如地走回沙发前,没打招呼,端起杯酒就一饮而尽。
梁其煦看他颇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你?”
时望的手指无意识握紧杯壁,半晌,干巴巴地说:“我输了。”
梁其煦看一眼时望另一只手捏着的手机,“许赐挂了你电话?嗐,那不正常嘛。”
其他人也和梁其煦一样,对这个结果没有多少意外,闹着喊时望喝过酒后就不再提,兴致勃勃投入新的大冒险里。
时望能打通许赐的电话并聊上几分钟已经挺令人意外,至于打满五分钟——想一想对方是许赐,这确实有够为难时望了。
至于时望,在玩大冒险之前他是想找个借口提前走的,现在却没有了半点离开的念头。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空杯子里的酒,神色看起来平平常常。只有他自己知道,昏昧灯光遮掩下,他的脸其实红得厉害,神经发热,像被丢进壁炉里烘烤,噼里啪啦的木料燃响不绝于耳。
冰凉酒液下肚,没能浇熄那把火,就像打了一通将近五分钟的电话,以为能够得到满足,反倒使心里那道声音更加清晰。
它叫嚣着,怂恿着,去见许赐。
立刻,马上,就在今晚,下一个瞬间。
要看见到许赐。
时望喝完最后一杯酒,把玻璃杯往桌面一顿,什么话也没有说,头也不回地冲出包厢。
半个小时后,时望出现在许赐家楼下。
他甚至不知道许赐这个时候在家还是在医院,选择了碰运气,想的是如果许赐不在家的话,他也可以远远看一眼那扇窗。
但当时望站在小区绿化路旁那盏熟悉的路灯下,他仰头望见了二楼窗口的光亮。
许赐在家。
时望对自己说,就看两分钟。
可是两分钟后又两分钟,时望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