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许赐那个时候还在外面。”
“见到了,他一直在等他。”
通话的最后,时望几乎站不稳,他在太阳下反应了半天,就像现在一样,差点呛出眼泪来。
等呼吸变得平缓,时望终于压下眼眶里的那一点酸涩,慢慢靠近那道背影。
他在许赐身边坐下。
许赐还是没有动,他脸上的过敏痕迹已经快要消退了,侧脸白得像雪,只有耳根和颈边还留着淡淡的红。
那样温暖的夏夜,天幕是暗沉的墨色,操场外教学楼灯影幢幢,空气里浮动着扶桑花香,而许赐始终沉默,目光停在远处虚空的某个点上,如同一座苍白凝固的塑像。
时望攥紧了手里的药袋,良久,低声说:“我把药带来了。”
许赐没有反应。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时望以为许赐不会愿意说话的时候,许赐开了口。
许赐的额发被风吹动,一片寂静中,半月坡上有花落地,发出极其细微的簌响。他看着前方,声音很轻,也很稳,好像只是单纯地说给时望听。
“我也种过君子兰。”
时望动了动嘴,下一秒,他的视线猝然停住。
昏暗中,许赐的脸侧,一线水光直直跌坠而下。
1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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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时望来到学校,没有看见许赐。
是家里出事了吗?早读时,时望看着那个空位发怔,心里升起莫名的不安感。他焦虑了一整天,晚上自习课下课铃一响,急匆匆就踩了单车赶去许赐家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