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反应非常快,几乎在被保安发现的一刹那就转身,几步将保安甩在身后。
“站住!”
伴随保安的怒喝,黑影头也不回地跑远。一片漆黑中,电筒亮光四下晃动,闪得人睁不开眼睛,保安只来得及看清那人怀里像是抱着坛什么东西。
***
第二天,时望没赶上早读,连上午前两节课都翘了,直到数学课前的课间才背着包姗姗来迟,在自己座位坐下。
“什么情况?”后桌的男生打趣时望,“睡得这么过,熬夜看球了?”
许赐就在一旁翻数学练习册,时望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许赐,然后回男生道:“我就不能是熬夜学习?”
男生被时望逗乐了,“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觉悟。”
插科打诨几句后,时望整理好桌面的书具课本,上课铃响之前都没有找到打扰许赐的机会。
许赐当然不会问他为什么迟到,时望一时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话题搭话,他以为这个上午自己都不能和许赐说上话,没想到数学课上到一半,许赐又出现过敏症状。
这一回的症状比昨晚更加严重,许赐被时望带到医务室的时候已经开始发热,校医诊断过后,当即给许赐挂上了水。
校医嘱咐出来替许赐拿药的时望说:“一共有三袋,输完了喊我过来换。”
时望点点头,“我知道了。”
时望提着药袋走进被蓝色帘帐隔开的隔间,刚才检查的时候折腾了好半天,注射的药里又含有安定成分,他出去拿药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里,许赐居然已经睡了过去。
时望站在帘子后面,停了片刻,放轻脚步走上前。他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档,掖好许赐身上的毯子,想了想,又调慢了一点许赐的输液速度,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许赐在睡梦中舒服些。
做完这些之后,他在隔间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再无事可干,终于安安分分在许赐床前坐下来。
由于过敏,许赐脸上和脖颈红了一大片,垂在床沿输液的手背也泛着红,衬着周边苍白完好的皮肤,尤其显出一种病态的脆弱感。
不管怎么样,都还是很好看。
但书上写如果一段时间里总过敏,多半是免疫力不足的缘故,思虑过重最容易导致身体跟着变差,许赐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比之前更频繁地过敏。
医务室里一时间分外寂静,流动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时望注视着许赐眼睫下浮起的淡红,不知不觉又开始发呆,连许赐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直到一道嗓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