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赐接受了,“不客气。”
笑了笑,时望低下头,鼻尖轻轻贴了一下许赐的鼻尖,“其实我是想问,你记不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
“我没有听清楚,想听你再讲一遍。”
许赐眼里有微光晃动,他仰着脸看时望,“我忘了。”
“那我不问你这个了,换一个。”时望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我现在想亲你,可以吗?”
许赐说:“不可以。”
“为什么?”
“我会生气。”
两人对视着,没注意到是谁先靠近,他们接了一个很轻很浅的吻。
“已经亲了。”时望说,“我只能想办法再哄好你。”
……
二十分钟后,许赐登上台,演奏马克西姆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朝阳初升,男生坐在九尺施坦威前,白衣黑裤,腰背挺直。他的腕骨清瘦,手指修长,弹奏时没有用上任何炫技的手法,乐声明亮而恢弘,是战地硝烟未散,残壁半存,有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在灰烬中新生,见证希望的来临。
时望站在人群外,远远地望着台上的许赐,目光专注。
连绵的钢琴声中,男生眼眸低垂,十指飞动。那个瞬间,眼前的画面与时望曾经做过的梦重叠,有人在喊许赐的名字,他们目睹着许赐身上的光。
可是,下一秒,泼泼洒洒的金色阳光里,高台上弹琴的人往时望在的方向看过来。
隔着无数掌声、汹涌人潮,他们遥相对望。
以后的路他们将会一起走下去。
而前方没有尽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