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能怎么坚持?
——陆家何曾亏待过你们?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报答我们的?
——望臣他从小占有欲就强,电视要单独买一台放他房间,喜欢打台球就把台球桌买回家,但是他从来不在房间看电视,从来不在家里打台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只是习惯占有,不代表对这些东西有多大感情。
——他今天喜欢你,把你养在这个房子里,明天就可以把别人养在其他房子里。
——望臣不知道我找过你,希望你不要不知感恩,多嘴伤了我们父子的感情,也希望你能早日看清这一切,因为望臣他迟早要结婚的。
几个月前陆望臣他爸-陆海找到他时,他已流了太多太多的眼泪,如今再流泪已显得有几分矫情。
许澄用了几个月时间,终于证明陆海说的是对的,陆望臣对他只剩占有欲而没有爱了,他也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还蹲在行李箱前发呆,许澄突然被一双结实的臂膀从后用力环住,他整个人失重向后跌去,背部撞在身后人硬实的胸膛上。
“别走。”陆望臣声音喑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尖。
他并不知道陆望臣何时已经从主卧出来了。
“我,我找好房子了。”许澄垂眸道。
话刚出口,许澄就被拽起,被迫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陆望臣。陆望臣捏着他薄薄的肩,眉头皱得有棱有角,问:“你刚回来,什么时候找的房子?”
“朋友.”许澄不想撒谎,也觉得没必要撒谎。
“哪个朋友?”
陆望臣的指尖有些用力了,许澄疼得倒抽气,眼泪不争气地又流出来,他红着眼眶反问:“哪个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交朋友我就不能?”
陆望臣的力气明显松懈许多,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眉心微微动了动:“是那天那个男的?”
许澄点头后,陆望臣直切正题问:“他喜欢男的吗?”
这次许澄没给任何反应了,但距离靠得太近,他所有情绪被察觉得一清二楚,十年来的默契,陆望臣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答案,心猛地向下坠去,垂手扼住许澄的手腕,声音里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许澄,你竟敢找别的男人。”
许澄无力解释,只觉得太累了,他如今不再奢望流泪后能得到一个温柔的吻,只希望在脸颊的眼泪被风干前,陆望臣能松开他的手,给他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