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以不以为然,“万大人,什么塘河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鸿云也不急,这样的顽固的罪犯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总有办法让他们开口的。
紧接着,他让杨河拿出了一张地契,上面的落款正是柴以的名字。
“这是官府留存的档案,那间塘河坊确系为你的房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哦,是这样么?我房子这么多,怎么可能每间都记得。”
见柴以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万鸿云也只好请出了人证。
不多时,一名妙龄少女走了出来,面容有些憔悴,但相遇于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台下何人?又有何冤屈?”
见万鸿云问话,少女也不紧不满地开口道:“小女子名为高兰,何家存人氏。当初以为父母给我介绍一桩好姻缘,才来到了赤源城中,没想到这里竟是一处魔窟。柴以将我囚禁起来,命我服侍各种达官显贵,如若不从就对我拳打脚踢。我还算幸运的,但很有很多姐妹已经惨死,被埋在了塘河坊最深处的地坑中,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说完,高兰便朝前叩首行礼,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份万人书,摊开在众人面前。
“这些是姐妹的名字,她们早就恨透了柴以,于是命我来向大人说明一切。”
杨河接过万人书,将其递交到万鸿云手中。
万鸿云则有些动容,上面每一个鲜红的名字都代表着一个被柴以祸害的姑娘。
“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这是污蔑,背后肯定有人指示!”
“谁人指使?你是在说本官么?难不成那些枉死的无辜少女也是我陷害你的么!”万鸿云越说越激动,“从塘河坊的地牢中一共挖出了两百一十二具尸骨,中间还有不少尸身是完好的。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么!”
此话说完,场景顿时热闹起来,无数的百姓议论纷纷,都是在指责柴以丧尽天良。
“你这是在诬陷我,我见我的父亲!我要见我的父亲。”柴以奋起反抗道。
“是不是在诬陷你,百姓们自有评说。”万鸿云再次一拍惊堂木,然后说道:“你的属下都已招供,你再想抵赖也无济于事。”说着将一张张口供拿了出来。
这些口供都出自于塘河坊的守卫,中间描述的事情很详细,足以拿来定柴以的罪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所作所为必将受到了律法的严惩。师爷,让他画押把。”
随即,杨河再次起身,将一份书写好的笔录拿到柴以的面前。
这时,柴以明显有些慌乱,因为在上面留上自己的手印,那基本上可以盖棺定论了。因而,他在口中不停地呼喊着,“诬陷,你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在这时代,刑侦能力有还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毫无破绽。但凭借这些就够了,柴以的罪行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慢慢地梳理成册,最后移交到内阁审批。
此刻,百姓们弹冠相庆,口中皆是呼喊着青天大老爷。因为像柴以这样人物,他们平日里可望而不可即,更别说治对方的罪了。
另外此事的影响也是极为恶劣的,在柴以被关押的时候,赤源城中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今日尘埃落定,终于对天下的百姓有了交待。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儿就应该这么结束的时候,门外府衙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呼。
“晟王殿下驾到!”
众人不明所以,但万鸿云却率先做了一个表率,赶忙朝前叩首。
连赤源府尹都下跪了,场内众人哪还有不跪的道理,均是匍匐下身子跪拜。
只见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步入场中,直接站在了府衙的正中。
这时,万鸿云十分谦卑地说道:“不知晟王殿下驾临,臣有失远迎。”
司马濠扫过众人,只是淡淡地说:“虚礼就免了,我就是到这就是要带柴以走的。”
此言一出,万鸿云的脸色顿时僵在了当场:“殿下,柴以所犯之事太过严重,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吧。”
司马濠可不管那么多,“什么不合适!这天下都是我司马家的,我带一两个人走,还需要跟你解释?”
“你这是包庇罪犯!”人中有人高呼一声。
司马濠顿生不满,眼神略微瞥了一下出声的那个百姓,然后轻声的叫了一下身旁的侍从宋千。
宋千也是心领神会,只是轻轻地一抬刀鞘,将那名乱说话的普通百姓打翻在当场。他力道很大,光听那声响就足以让人发憷。
这就是姜国的顶级权贵,即便打了你,你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渐渐的,府衙的气氛变得凝重,司马濠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殿下,还请你三思。”万鸿云继续劝诫道。
可司马濠根本不给他面子,直接在众人的眼前带走了柴以。
“你给我记住,无论你做多么大的官,终究不过是司马家的奴仆罢了。敢和我叫板,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很惨。”说完,司马濠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下场间众人在原地发呆。
柴以的手铐脚镣也被解开,然后跟随司马濠的脚步十分得意地离开了。中间还不忘回头做了一个鬼脸,似乎是在嘲笑,万鸿云就是个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