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猛地抬头,“他给你下药?”
“是啊,那天,华英传媒的高层和头部艺人都在,他可能觉得灯下黑更安全,我也不容易察觉,但是我很聪明的。”宋雪檐弯起眼睛,笑得很是纯善柔和,“药没沾一口,全灌他嘴里了。”
时间来到同一个分岔口,宋雪檐做了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选择。
上辈子,他没有识破王德奇的阴谋,喝下了带药的酒,差点着了道,幸好在慌忙逃出宴会厅时遇见了陈晚鹿。陈晚鹿开车送他去了医院,这才逃过一劫。
此事后,他遮掩陈晚鹿的存在,和经纪人、助理都商量,他们让他息事宁人,不要想讨个说法。
宋雪檐理解他们的想法,但他不想这么做,后来他曾去找王芮哲,希望他作为公司的老总,王德奇的兄长,能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但是在王芮哲眼里,他的做法或许天真,或许是对上位者的一种挑衅,总之他碰了软钉子,没有得到一句有用的话。
“我当时就想啊,如果时间能倒退,再让我回到以前,比如说大学毕业,刚要签公司的时候,我还会签约华英吗?”宋雪檐说,“我要,因为我就是想把那杯下了药的酒灌进他嘴里。”
重来一次,他选择了睚眦必报,只为了图当时那一刹那的爽快。后面他没有再和王芮哲谈话,而是直接选择解约,也不过是想要更自由的天地。
“虽然王德奇曾经动过无数次的邪恶念头,但比起网络上的猜测,真相其实没有那么魔幻。”宋雪檐耸肩,“我只是太烦了,想换种生活,哪怕赔掉所有的家当,哪怕得罪华英,哪怕以后没办法演戏,怎么样都可以,我都不在乎。”
他放下筷子,捧住脸,像小时候幻想自己是奥特曼,战胜怪兽那样,炫耀地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洒脱过,无所顾忌的感觉真让人上头。”
燕栖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僵住,他心脏收紧,感觉到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闷胀,刺疼,他说不明白。
“当时有人劝我,前经纪人,前助理,公司的高层,有的想从思想上征服我,有的和我推心置腹。不论什么手段,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嗨呀,何必计较这么多,你在华英,备受栽培,往后前途无限,再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至少外面的人不敢欺负你。何况说俗点,咱把钱赚了,受点委屈算什么,钱才是实在的。你刚得罪王德奇,转头又出走华英,以后还怎么混?”
宋雪檐回想起来都觉得想笑,“其实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