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处理,你们去忙吧,不用管。”黎轻灼低声对凑上来的人说。
说着黎轻灼拉着盛许回保姆车上,那里是私密的空间,盛许哪怕再有过激的反应也不会被胡乱解读。
“……你入戏了吗?”黎轻灼握着他的手,“怎么手这么冷啊?”
“盛许,”他想让人出戏,说,“你不是薄理,薄理的爱人也没有死。”
盛许闭着眼睛,脸色还苍白着,他双手还在轻微地颤,半晌才说:“西匀……我胃疼。”
痉挛到吐了,不疼才怪。
黎轻灼上手给他揉胃,揉完了主动抱住他,故作轻松地笑话他:“你还真入戏了啊?”
盛许将额头抵在黎轻灼的肩窝,闻言没说话。
可他的脆弱似乎已经处在了一触即碎的崩溃边缘,黎轻灼不敢再插科打诨的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盛许用极低的音色缓缓说道:“我听见……爆炸。”
黎轻灼身体一僵,一瞬间连呼吸都不敢了。
可盛许又说:“……在电话里。”
黎轻灼茫然地盯着车窗,身体僵硬地一动不动。
盛许的手依然在抖,始终没有控制住:“我……根本就喊不应你。”
刻意被埋葬的记忆再也得不到伪装的精美假象,鲜血淋漓地剥离开来。
当时接完常景奕的电话后,黎轻灼脑子犯抽了,真的特别想跟盛许说抱歉。
但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没有办法打,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意识地命令手机语音助手拨打了盛许的电话。
可是他明明喊了挂掉啊,他明明……挂断了。
“……你接了?”黎轻灼声音极其艰涩,声带里像吞了一把刀子,干疼。
那是盛许和黎轻灼决裂的第三年,他们再也没有在手机上联系过一次。
更别提电话了。
所以猛然接到黎轻灼的电话时,盛许手都抖了。
他那时还在想,这人是来找自己骂架的吗,毕竟几年下来也习惯了。
可哪怕是骂架,他也会接。
只是他说了“喂”,电话那边只有车声,什么都没有。
他喊“黎西匀”,也没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