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来看棋吧!”老先生摆了摆手,随口应着,转而又问着,有些奇怪“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先生,翰林院掌事让回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回来的比平日里早了些!”吴有道坐好应着。
今日和往常一样,按时去了翰林院上职,只是到了晌午,掌事突然来了,将众人遣回家,并告知明日再来上职,有人问其缘由,掌事只说,不要多问,回家就好,吴有道乐的自在,凭空放了半日的假,这便从翰林院撑伞回了家,这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这未时方才到了梧桐街。
“编撰大人还没吃午饭吧!要不我叫李双双给大人煮一碗面!”李从嘉开口问着。
吴有道这才注意到了李从嘉,这个有些普通的年轻人,他也知道,这十七巷新住进来的,就是李从嘉一家,可是二人也从未见过,只是和李双双那丫头打过交道罢了。
“不必了,路上吃过了!”吴有道摆了摆手,谢绝了李从嘉的好意,只专心看棋。
“编撰大人也会下象棋吗?要不然大人来与老先生下吧?”说着,李从嘉便要起身,让吴有道和老先生对弈几局。
“不了不了,棋力尚浅,上不了台面,还是公子下吧,我看着就好!”吴有道连连推辞,对这象棋,他还是有些畏缩的,怕下不好,惹了旁人笑话。
“嘿,你今日是怎么了,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啊?”老先生摆好了棋,问着。
“怎么不像,我这就先手了!”李从嘉应着,吴有道既然推辞,他便也不好强加,抬手便是一招仙人指路。
老先生再次看了李从嘉一眼,总觉得李从嘉今日有些不同,暗自砸了咂嘴,也随了棋。
…………
雨还在下,只是天色愈发暗了,梧桐街终于出现了不太平常的事情,十几个人拿着棍棒出现在了街头,直指十七巷的那间小铺子。
“嘿,头儿,这还真的有人来了,真是神了!”王大狗猫着,手中握着挎刀,舔了舔嘴唇,顿时兴奋了起来。
周宗眼神微眯,招了招手,叫众人猫着,看看情况,等真的闹起事来,再出手不迟。
那十来人已经到了近前,安锦州看上去吃的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来到铺子前,拿着棍子叫嚣着“哪位是长安来的,站出来让爷瞧瞧!”
老先生下棋下的正酣,已经赢了数局,这一局也到了紧要关头,便头也不曾抬起过,“等一会儿!”
安锦州打着酒嗝,淋着雨,瞧着这铺子里的人不理自己,当即便挥下手中棒子,上前一把将棋盘打翻在地,棋子滚的到处都是,有的甚至滚在了街上,良久才停下来。
“你这厮,做什么?”老先生吹胡子瞪眼,狠狠地拍了桌子,站了起来。
“你这老头,是谁呀?别挡本少爷的路,滚开!”安锦州醉醺醺的,指着老先生骂道。
“歇着吧!找我的!”李从嘉缓缓地站起身子,拉着老先生,又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笑道:“好生看着戏吧!事后给我当个证人便好!”
证人?老先生拧眉,很是不解,但还是乖乖地接过了那杯新茶,然后在吴有道的搀扶下退到了铺子的最里间,外边就交给了李从嘉一行人。
“你便是从长安来了?”安锦州见有人上前,持棒问着。
“没错!”
“那就对了,今天,爷就是来找你的,金启明,过来……”安锦州不停地打着酒嗝,叫着。
安锦州在前面叫着,话说那金启明也没有上前来,安锦州叫了一会儿,回头一看,瞧着没了金启明的影儿,不由挥棒大怒。
“人呢!”
身后安国公府的护卫,上前搭话:“小公爷,方才还在,一转眼就跑了,像是害怕了!”
“害怕?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本少爷在吗?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我劝小公爷还是回吧!当事人都逃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如回去醒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