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之自然也不需做作,拱手淡然道:“臣来禀报八皇子成人加冠一事,诸项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殿下与诸位大人辰时,便可移步承天殿观礼!”
“尚书大人辛苦了!”李景遂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
在李景遂眼里看来,今日的八皇子冠礼是件很小的事情,至少如今对闵的战事更值得李景遂关心些,按例,陈逸之来报,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但方才李景遂的那一句:你怎么来了?
很显然是对李从嘉说的,因为至少在我们这位燕王殿下的认识中,李从嘉可是很少参加这等无聊的事情的,更何况八皇子与李从嘉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才问了一句。
“吴王殿下今日到此,有何贵干?”李景遂放下手中朱笔,将其搁置在笔架上,问道。
“来参加八皇子冠礼,凑凑热闹,怎的?我不能来吗?”
李从嘉这句话将李景遂噎的不知该接什么为好,按例,李从嘉即为八皇子的皇兄,哥哥来参加弟弟的加冠一事,情理之中,更何况,今日朝中仅有的两个公主都破例进宫了,只为参加这位皇室最小的弟弟的冠礼。
来参加冠礼,倒是个不错的由头,李景遂也不想点破今日李从嘉进宫的真实目的,便随意摆了摆手,吩咐道:“既是来参加冠礼的,你为何到此处?是有什么事情吗?”
“燕王妃昨日来我家中,托我一事,要说与燕王听!”李从嘉一本正经地说道。
姜姨娘昨日晚些的时候,确实到过十七巷,谈论中得知,李从嘉会进宫,便托李从嘉给李景遂带句话,至于什么话,旁人不得而知了。
突然,李景遂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咳嗽了两声,起身下阶,快走几步来到李从嘉面前,拉着李从嘉便入了偏殿。
在场的几位老大人纷纷相视一笑,看来这燕王殿下惧内,这么些年过去了,依旧未曾改变。
……
入了偏殿,李景遂的面色才正常一些,长叹了几声后,抬头看着这殿顶,有些忧愁难办。
“姨娘要我对你说:他李景遂若是再不回家瞧瞧,这燕王府以后便姓姜了!”
燕王府姓姜?
这要是传出去,非得是天底下第一笑话不成,可若姜菀青真的这么做了,好像也并无道理?毕竟燕王惧内的名号可是在各地都有传闻。
失了魂一样,李景遂听完这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现在得空想想,自己似乎也好久没回家了,大概有那么十来天?
李景遂不是很敢肯定,但没有疑问的是,自己确实是许久没有踏足燕王府了,这些日忙碌起来,吃住都在宫里,哪还有多余的时间耗费在回府路上?耗费在和家里的那只母老虎过日子上?
李景遂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没有办法,手上的事情实在太多,实在是脱不开身来,吃住在宫里是最节约时间的选择了,可就这,自己还是每日睡得晚,起的早,得空才能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当然,去暖阁和老皇帝聊天除外。
“本王该怎么办?”有些自言自语,李景遂瘫在椅子上,目光一直不曾离开殿顶,虽然殿顶没有什么好看的。
李从嘉撇撇嘴巴,找了张椅子也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我觉得燕王府姓姜挺好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如今的李从嘉了。
“哦,对了,本王府里的事情先不论,你到底进宫干嘛来了?”李景遂坐直身子,看着李从嘉认真地问道,他可不会认为李从嘉真是为了凑热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