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手指头印赫然印在脸上,也不知是越嫔早上脂粉将脸色涂的白了些,还是李从嘉真的十分用力,反正这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十分明显,再大力一些,怕是这脸都要出血。
“啧啧~”李景遂不禁咂咂嘴,摇了摇头,说:“陛下的意思是,越嫔娘娘越距,吴王殿下代为教训,只是手重了些,两方都有错,谁都不追究了。”
“怎么会?那个毛头小子依臣妾看就是皇后在背后鼓动的,所以他才打臣妾,而且下手这么重!”
越嫔当然不能接受谁都不追究这个结果,因为现在受伤最大的是自己。
“越嫔这么说话,可要有证据,胡乱攀咬,可是要吃板子的!”李景遂脸色微冷,站直了身子。
从李景遂脸上,越嫔也看出了他不想让自己再闹下去的意思,可越嫔哪能忍得下这口气,换了一个说法:“是臣妾的失言没错,但吴王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了臣妾,这是事实,打了臣妾不要紧,要紧的是伤了陛下的颜面。”
越嫔越距,不尊皇后。
李从嘉只是出手教训了她一下,怎么现在到了越嫔嘴中,就成了伤了陛下的颜面?
李景遂也是不想管这事,陛下也没有明确如何处理此事,自己过来也只是凑凑热闹,顺便看看越嫔伤的怎么样。
越嫔还有力气撒泼,说明伤的不重,李景遂这就准备走了。
“吴王殿下性子急,在长安生活了十几年,望越嫔体谅。”说完,李景遂便要带二人离开此地。
可越嫔不依不饶,蹬着腿,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李景遂的衣摆,“燕王殿下可不能不管臣妾呀,臣妾好歹也是陛下的妃子,如今掌管六宫,今日被人打了,臣妾得要个说法。”
李景遂挥挥袖子,十分不耐烦:“越嫔越距,从三品的嫔位,可瞧您这衣裳,头饰,像是皇贵妃才能用的吧?”
越嫔今日红色霓裳,头上带冠,较皇后凤冠不遑多让,真论起来,怕是越越嫔吃罪不起。
“此事到此为止,晚宴越嫔就在这绮罗宫好生治伤……”李景遂说完,招呼二人离开,踏出绮罗宫的那一刻,他又加了一句:“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三人走后,越嫔久久不能回神。
“谢皇叔解围!”路上,李从固抱拳感谢,若不是李景遂三言两句震慑住越嫔,自己这两个小辈还不知何时才能脱身。
李景遂将双手蜷在袖子里放在胸前,腰杆子倒是挺得笔直。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解围都是小事,李景遂扬眉问了一嘴其他的。
路上,积雪未化,寒气逼人。
李从固自然不可能像李景遂那样,将双手蜷在袖子里取暖,他微微握紧手掌,哈了一口气,说:“吴王今日在正阳宫的行径过于不考虑后果了些……”
对于自己这位六弟,李从固有两种印象,一是闷在陋巷里,不轻易出门,二是一出门便要做些大胆的事情。
“你离京久了,有些事情还看不明白!”李景遂出人意料地伸出手掌拍了拍李从固的肩膀。
“何意?”李从固有些不解。
李景遂嘿嘿一笑,做一个授业解惑的事:“吴王李从嘉从长安回来以后,一直以长安人暴戾,无礼自居,所以,不管他做出什么样过分的举动来,我们都不会太过于苛责他。一来是因为他长在长安,身上北蛮子的习性一时改不过来,外人也说不出什么,二来他功爵加身,他的对手也不敢擅自出手。”
“你呀,就是太在乎条条框框这一套了,真该和你的这位六弟学一学,有时候合理地运用自己手头上的资源,可以事半功倍……你当真以为你六弟暴戾无常,喜怒无色?”
翘翘嘴角,李景遂笑了笑,而后和二人分道扬镳。
“你们二人先去暖阁,暂且不要去正阳宫,本王到正阳宫再看看。”
李景遂走后,李从固和李从岱表兄弟两个面色不一。
李从岱想的是:
一,父亲为何要告诉表哥这些?难道要表哥提早提防李从嘉?因为李从嘉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二,父亲在教表哥做事,比如合理运用自己手头上的资源。
李从固心里是怎么想的,李从岱不知,但大抵和自己心里想的差不多,看他愈发紧皱的眉头,似是把父亲的话听见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