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拍的是月亮,闻雁书拍的是星星,他总心痒想把对方那一张设置成头像,刚保存好,对面又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这次没有照片,闻雁书发来俩字:三声。
郑乘衍盯着这两个简洁的字眼儿,反馈般对着面前的可颂面包和尼斯沙拉拍了一张传过去。
顶上的“正在输入中”晃了几次,闻雁书发来:idr食堂供应的早餐都这么精致?
郑乘衍险些大意答一句“秘书给带的”,编辑到一半统统删掉,想起北京时间此时应该是下午,便纠正道:是下午茶。
行程安排紧凑,郑乘衍填完五脏庙就拎上包出发,到约定的地点和项目负责人见面,纸质资料摊了一桌,笔电摆在正中间,他操着流利的法语和对方从日斜谈到正午,马克杯里的咖啡空了又续,笔记本电量告急弹出提示,对方终于执笔在合同挥下签名。
盖章代表项目最终谈拢,郑乘衍站起来和对方握了握手,总算能回酒店补个觉。
一天一夜没淋过澡,二十多个小时将近一大半都在飞行中度过,若不是冬季,郑乘衍都得嫌弃自己。他褪掉外套,毫不费力将闻雁书给他系的领带给扯了,其实很想对方亲手为自己解开。
卸去负担,郑乘衍裹着睡袍一觉睡到午后两点,醒来后换了身正装驱车去出席交流会,又是一轮唇枪舌剑,几个小时下来,郑乘衍很后悔没买一盒润喉的薄荷糖放兜里。
天已经黑了,他回到酒店,还是坐在小圆桌旁吃着酒店提供的法餐看李阿姨白天发来的视频,摩卡抢小区里小孩儿的滑梯玩儿,那么大一坨跑上滑下的也不怕累得慌。
还有个十几秒的室内录像,回了家的摩卡听话很多,趴在闻雁书卧室的地毯上甩尾巴,估计是挺想主人。
怎么就不跑他卧室呢,也不知道摩卡想不想他。
也不知道闻雁书想不想他。
也不知道闻雁书想不想摩卡。
讨别人的想念不好问出口,但有个猫当辅助线,事情就会简单许多,郑乘衍丢下刀叉,不确定闻雁书眼下方便与否,所以还是发文字消息:想不想摩卡?
屏幕忽被电话请求的界面所占满,郑乘衍看着闻雁书的头像愣了一下,忙点下接通按钮把手机放耳边,差点因刚才占据视野的备注而脱口而出一声情真意切的“老婆”。
最后还是理智占上风,普普通通地喊了个“雁书”,不过由于今天用嗓过度,导致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像生病,也像刚睡醒,换个爱脑补的人来听,兴许最像为伴侣不在身边而哭过一场。
闻雁书精神世界的完整和丰满只限于调制香气的时候,这会儿他一头雾水:“你声音怎么了?”